人皇曆!
可燕子慶不知道的是,在他鬆開雙手的一刹那,他的一對血紅色的雙眼,便猛的射出了兩道詭異妖豔的血紅色光芒。
血紅色的光芒照的虛空上,引起一陣又一陣陣的漣漪,漸漸地,虛無的空間中,裂開一道又一道遮天裂縫,從漆黑的空間裂縫中吹出一道又一道的時間亂流。
燕子慶躺在虛無中,任憑時間亂流吹動他的身體,他隻是翻動著自己的一對雙眼,他的一對雙眼從原本的黑白分明瞳孔已經脫變成了一對血紅色寶石。
燕子慶瞪著兩顆如同血紅色寶石般的眼眸,他的眼眸中有著些許空洞,沒有焦距,眼球亂轉,就像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看哪個地方一般。
隻是如果有人在此,仔細去觀察這對眼眸的話,就能清晰的看見這一對血紅色的瞳孔中再也沒有了屬於人類的任何情感。
而之前的那些痛苦、不安、焦躁、狂暴,在這一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燕子慶想要從虛無中站起身來,因為他的眼眶已經不痛了,身體也恢複了正常,渾身上下除了有種種麻麻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大礙。
可異變卻在這一刻抖生,燕子慶的整具身體都開始瘋狂的顫抖。
“啊~~”
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每一絲血肉,此刻都在那一股神秘的力量侵入下,發生了某種未知的變化,像是生命層次的躍遷。
一股清晰的感覺出現在燕子慶的腦海中,他發現自己的整個身體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出現了剛剛眼睛內的那股血紅色霧氣。
一瞬間,燕子慶無措的跌倒在了地麵下,他仰著頭,發現自己的那具身體都控製不住的到處翻滾,他的靈魂仿佛跌入了萬丈深淵,一種不真實,一種鏡花水花、海市蜃樓、水中望月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忽然,他抬眼往上看去。
“奇怪,為什麼我會看見另一個自己呢?”
燕子慶的雙眼瞪的老大,如同兩顆血紅色的太陽,因為在他一對瞳孔中居然又看見了另一個燕子慶。
隻見那個燕子慶,正安安靜靜的趴在課桌上睡的好好的,見到這一幕,燕子慶的眼中終於露出了驚恐。
如果說趴在課桌上的是自己,那倒在地上打滾的也是自己,那自己又是誰?
燕子慶摸著自己的腦袋,摸著自己的手臂、大腿、眼睛、頭發、發現自己一切都好好,就是離地麵上的兩個自己越來越遠,他覺得世界不應該是這樣,可這一刻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是誰?”
“我是誰?”
燕子慶用力的捂住自己的頭,雙手緊緊揉搓,用了吃奶的力,可就算是把頭揉爛,把鮮紅血液占滿了雙手,他都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再也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燕子慶的眼神變得呆滯,此刻他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記憶,已經不清楚自己在哪,自己又究竟是誰,他的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
虛空中,一個渾身被血紅霧氣籠罩的人影靜靜地懸浮,人影的雙眼中隻剩下那無窮無儘的血紅色光芒。
光芒照應在人影麵前虛無中把虛空都映照成了一個看不見儘頭的血色深淵,深淵四周的空間一陣陣的波紋繚繞,一陣陣的水波在其中蕩漾。
不知過去了多久,仿佛是一個世紀,又仿佛隻是一瞬,人影無神的眼中忽然,閃出一道寒光。
他的嘴裡猛的發出一聲巨大的長吼,周圍的虛空在他的這一吼下全部破碎。
“砰砰砰砰!”
如同鏡子被擊碎的聲音在四周響起,一道道的空間裂縫刮在人影都身體上,一道又一道的紅色血線流向了冰冷的虛空彼岸。
“啊~”
“好疼,好痛。”
人影捂著被空間裂縫刮過的身體傷口,他此刻來身在虛無的星空中,四周全是安靜的星辰,靜靜旋轉,人影的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傷口,不讓鮮血繼續往外流。
可下一瞬間,人影不由自主的搖晃了一下腦袋,就這樣一搖晃,他那血紅的雙眸就迅速變得暗淡,整個身體也在這一瞬間停止呼吸,一動不動靜靜漂浮在虛空中,宛如個死人。
隻是如果有人此時仔細去觀察,就可以從燕子慶紅寶石的雙眼中看到有無數的畫麵,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閃過。
在那些畫麵中出現最多的就是痛苦、殺戮、殘忍、冷血、掙紮、怒吼、絕望、還有歇斯底裡的瘋狂,最後隻剩下了無窮的屍體。
而那最後的畫麵,也仿如定格般,不斷的在紅寶石般的雙眼中重複放映。
星空下,無數的人類屍體灑落,猩紅的鮮血彙聚成無儘滔天血海,而在滔天血海的上空,燕子慶身著黑色琥珀金屬戰甲,手持一柄金色琉璃寶光長劍,雙目警惕盯著虛無星空處,虛無中似有著什麼詭異、恐怖、強大的怪物隨時會取他性命般。
而在他的後背正緊靠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劍眉星目,堅毅的臉龐下被猩紅的鮮血染紅,身著一身銀白色的金屬戰甲,手持一杆鋒利的金色長槍。
此刻高大青年正槍指虛無星空,嘴中發出滔天怒吼“狗老天,可有本事顯出真身,與本座一決生死。”
虛空下,身著銀白色鎧甲的高大青年仰天怒吼,聲如泣血悲鳴,雙目猩紅如血,槍指虛空,無儘的空間層層破碎,無儘的空間裂縫從虛無中湧出。
可冥冥中仿佛有著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般,那些裂開的虛無星空,那些破碎的空間裂縫,隻是片刻又飛快自動愈合,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又如同是虛無在無聲回應著高大青年。
“人皇,給你麵子你不要,那就怪不得本座了,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虛無中,淡淡的意誌從四麵八方而來。
而麵對虛無中傳出意誌,身著銀白色鎧甲的高大青年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譏諷,金色的槍尖再次直指虛無,怒吼道
“麵子?”
“狗老天,安敢如此欺我,莫非真以為本座摘不下你的腦袋?”
虛無的空間經受不住高大青年的話語,再次撕裂出一道又一道的空間裂縫,可如上次一般,那些裂開的空間裂縫又再度飛快自行愈合,而那股意誌再次從虛無中傳出。
“罷了,人皇,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本座便從這天下抹掉你人族。”
虛無中的話,讓高大青年邊上的燕子慶目呲欲裂,怒吼道
“陛下,還跟這狗老天廢什麼話。”
“咱倆一起上,就是弄不死這狗老天,也要讓這狗老天脫幾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