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女子的存在本身便是如此奇特。
沒有絲毫修為便代表著體內並沒有心海與靈根。
靈根,那可以說是修士們最為重要的根基。關乎著道仙路上的儘頭與吸納靈氣的速度。
可,身前的女子沒有靈根……
江子夕有些無法接受麵前的現實,於是,便鄭重道。
“妹妹,妳可知……妹妹如今的骨肉,這個小生命,是何等的不公平,是何等的難得,是何等的來之不易麽?”
楊詩涵見之,有些失神。
“在同房之後,便自然而然的,會懷上骨肉是理所當然的吧。”
江子夕覺得有必要認真解釋一下。
“如若是正常而言,即便是子夕與夫君……再怎麼努力,子夕懷上夫君骨肉,是絕對不可能的。無論是遙遠的昔日,夫君正值弱小的時日。亦或是之前,夫君毫無修為的時日。子夕都絕不可能懷上夫君的骨肉,妳知道這是為什麼麽?”
楊詩涵櫻唇粉嫩無暇,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凰夜葵便替江子夕講了。
“因為……凰夜葵就是凰夜葵,即便娘子認為靜兒是最有可能誕下子嗣之人。可現實是,靜兒與娘子一般,皆是作為歡愛而付諸的行動,是徒勞無用。”
楊詩涵道。
“這麼慘!難道說,夜葵你身患什麼絕症麽?”
江子夕無語。
“妹妹,夫君他……並沒有身患隱疾……隻是夫君他,與常人稍稍不同罷了,要比常人稍稍優秀一些罷了。”
楊詩涵蹙起了好看的眉頭。
“夜葵他,是要比常人優秀一些。”
江子夕鬆了一口氣。
“既然妹妹知曉便好講了。”
“無論夫君將來會得到多少女子,我想,你腹中的胎兒,都將是,都將是我們唯一的後代……”
楊詩涵不知如何作答。
江子夕歎息道。
“因為,凰夜葵太過優秀了,若按正常的軌跡來看,凰夜葵是深深厭惡著的,就是生命的延續。凰夜葵自認他承受不起一位生命的重量的。”
“當然,亦不會有哪一位女子能夠承載凰夜葵的血脈,因為啊,那份血脈,實在是太過沉重了,是沉重到,要存乎於時間的洪流之中,很久很久……”
“換言之,就是凰夜葵太過強大了,強大到天地之間,既不會有女子能夠與他相守,也不會得到命運的承認。”
楊詩涵聽懂了。
“夜葵他,太強了是麽?強大到,已然脫離人類的範圍了麽?就像是貓與狗那般,是不可能誕下後代的,那樣子?”
江子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姑且是這樣,雖說夫君的本質仍然是人類,到也不算是人類的,因為人類就是人類,是沒有可能抵達他如今的高度的。”
凰夜葵輕輕撫摸著,像是感受到生命的律動一般,那仿若有無窮無儘的生機從中散發開來。能夠清晰感應到,哪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那血脈相連的實感。
凰夜葵自認生命的延續是一切悲哀的起始。若是要斷絕這種傳承,世間便不會有諸多不幸與悲哀,為此,凰夜葵一直努力至今。
從不曾想過,有朝一日。
以自己的強大血脈,居然能夠誕下子嗣……
“詩涵……”
“嗯?”
“妳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我哪裡知道……每次都哀求你多多疼惜,你這個豬頭,就是不聽,就是不聽。”
江子夕有些無法接受,柔聲道。
“先吃飯吧……”
當深夜的秋雨依舊不從停歇,反而涼風揚起,斜雨傾斜而下。與此同時,天空之上驀然閃起猙獰的昏黃雷光,宛如劈開天穹的天埑鴻溝,看起來觸目驚心。
“轟隆隆!”
緊接著,便是怒吼著的天威之聲,像是巨龍憤怒的咆哮,滿是滄桑與古樸。使人不禁想要匍匐跪拜。
天威浩蕩!
在房屋之中,枯黃的油燈是這般微弱,仿佛下一刻便會熄滅。卻仍然暗淡,倔強的,燃燒至最後一刻。
屋內卻是春意正濃。
在床鋪之上,此刻卻是緊緊擠挨著三人。
在剛剛的雲雨過後,這羸弱不堪的,木製的床鋪仿若在也經不起摧殘,像是下一刻便會分崩離析的樣子。
蜷縮在最裡側的,是楊詩涵。
驀然一道驚雷,屋內便宛若晴空一般亮堂。雖然短暫,不過眨眼之間。
楊詩涵也如受到驚嚇的兔子般,緊緊懷抱著身旁的男兒。
江子夕柔弱的嬌軀仍在痙攣顫抖,白皙的軀體上滿是嬌豔的粉色。如脂玉般的麵目上紅潮未褪,微閉著的美眸仿若有億萬年來的星光。
凰夜葵注視著其無暇細膩的甄首,剛剛熄滅的邪火再次橫生。
惹得江子夕忍不住嬌憨道。
“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