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環之盤古大陸!
這天,易苗練完騎馬,正準備把馬牽回馬廄。經過大帳外時,看見一個穿著胡服的外族人,正哇啦哇啦的大聲叫嚷,氣焰十分囂張。雷小虎帶著幾名隊長,站在外族人的身後,躬身認真聽著,神情比對易苗的神情還要恭敬地多。雷小虎也看到了易苗,於是帶著那個外族人,快步來到易苗麵前,說道“都尉,有件緊急的事,屬下做不了主,請都尉做主。”“好,帳內說話!”易苗說完大步進帳,眾人也隨他進入。易苗在帥案前坐定,雷小虎先請那個外族人坐下,自己才找了位置坐好。幾名隊長分開站在兩旁。
“雷副都尉,你聽的懂外族話?”易苗問道。“聽不懂”雷小虎回答。“聽不懂?剛才他在那裡亂叫,你點頭哈腰的,我還以為你聽的懂呐。”易苗毫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那個外族人大概是能聽懂一些漢語,又開始叫嚷起來。“啪”易苗一拍桌子,大聲說“讓他彆叫了,找個能說人話的,翻譯翻譯。”外族被易苗一拍桌子,又不敢說話了,他身後的一個通譯站了出來,把大概情況講了一下。這個亂叫的外族人是南涼商人,來東京做生意。做完生意,從東城門出來,被一夥蒙麵劫匪,搶了銀票。南涼商人看到附近有軍營,就跑到軍營裡來報案,嚷嚷著要軍隊派人幫他去抓強盜。
易苗用手指指著通譯說“你原話翻譯給他,我們這裡是皇家禁軍,負責的是守衛東京城,不是給他當狗用的。他要報案,愛到哪報案,就到哪裡報案,彆再來我這裡。”通譯一臉難堪的把話翻譯給了那個南涼人,南涼人立刻蹦了起來,揮舞著拳頭,大聲叫嚷。這些南涼人在陳國橫行慣了,習慣了官府的人見他們都矮一截,陪笑說話的樣子,今天在這裡還要耍橫。“啪”易苗又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你要是再在這裡冒犯禁軍的威嚴,你信不信我打你軍棍,來人呐。”大帳外馬上進來了四名持刀士兵,南涼人一看真要動武,也不敢再叫。
“把他們給我轟出軍營,軍營重地以後再放進他國人員,按通敵論處。”易苗大聲說道。四名士兵推搡著南涼人和通譯出了大帳。雷小虎和幾名隊長都神情古怪,他們還沒見過哪個陳國官員敢這麼對待南涼人的。易苗笑眯眯的對雷小虎問“這兩個人是你放進來的?”雷小虎呆呆的點點頭,沒說話。易苗笑著對幾個小隊長揮了揮手說“你們幾個先出去吧,讓帳外的親兵也離遠點,我有話單獨和雷副都尉說”。
雷小虎立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幾名隊長也覺得要有事發生,慌忙退出大帳。易苗聽到帳外的腳步聲走遠,神情自若的對雷小虎問“說吧,賈太師許了你什麼好處?”雷小虎頭上像有一個炸雷爆炸了,他怎麼會知道的,他是一個人來的大營,也不和士兵接觸。大營裡應該沒有他的人,他怎麼會知道?是誰告了密?不對,大營裡我誰也沒告訴?雷小虎腦袋裡無數個問題在盤旋著,汗珠順著鬢角流了下來。易苗看到他那副緊張的模樣,心中好笑,他又問“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安排來的人吧。”“知,知道,是皇上安排的。”提到皇上,雷小虎有點結巴。“恩,消息還算靈通。應該不是賈太師告訴你的吧?”易苗又問道。“不是。”雷小虎越說聲音越小。“對呀,他要告訴你,我是皇上派來的,你還敢監視我嗎?”易苗說道。
此時雷小虎已經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了,自己明明知道易苗是皇上派來的人,還答應賈太師來監視他,自己腦子是有多渾呀。賈太師還故意瞞著他,易苗是皇上派來的。這是要故意坑他。完了,現在自己不知道卷到多大的事裡了,沒法脫身了。“太師沒告訴你,他為什麼要監視我吧?”易苗又慢條斯理的問。雷小虎臉色慘白的回答“沒,沒有。”“哦,也是,他要告訴你的話,你恐怕也要被滅口了。”易苗說。聽到這裡,雷小虎再也坐不住了,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磕頭說道“屬下糊塗,屬下什麼也不知道,屬下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呀。”“按理說,我今天就應該把你除了,剛才的通敵罪就夠了,我想皇上也不會反對。”易苗說道。“都尉饒命,都尉饒命呀”雷小虎磕頭如搗蒜。“但我看你確實也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忍心就這樣殺了你。我本是不想把你卷進來的,既然太師把你卷進來了,我就告訴你些東西”“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雷小虎連忙搖頭說道。“這樣,你好好替我辦事,我保你不死,還讓你能拿了太師的好處如何?”易苗笑著對雷小虎說。雷小虎連連點頭。“皇上派我辦的事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太師。如果皇上讓我辦的事讓彆人知道了,我保證,我不會有事,太師可能也沒事,但是你肯定會有事。所以你要幫我留意軍營裡有沒有其他可疑的人員。至於太師那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我告訴你吧。”“明白,明白”雷小虎連聲回答。“這邊事情如果辦的順利,我會給你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易苗說。“謝謝都尉!謝謝都尉!”雷小虎又連著磕了兩個頭。“行了,你去吧。哦,對了,三天以後,我就正式接管營內事務。”易苗一揮手說。雷小虎站起身來,擦了擦滿頭的大漢,轉身出帳去了,一邊走一邊心裡把賈太師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把自己卷到這種事裡來,左右是個死,現在隻有指望易苗能順利把事情辦完,太師那邊隻能糊弄,裝不知道了。
易苗看著雷小虎離去的背影,滿意的笑了一下。癸字營因為實在沒有油水,又所屬左禁軍,賈太師在這邊還真沒現成的眼線,所以臨時派人來聯絡雷小虎,讓他盯著易苗。他派人來聯絡的時候,全讓易苗聽到了。都尉和副都尉的營房隔的不遠,易苗也重點防著雷小虎,因為他來的時候,雷小虎那副不服不忿的樣子,難保他不會乾出什麼渾事。現在好了,雷小虎以後需要靠他活命了。至於南涼人,他聽蔣玄輝講過,陳國和南涼打仗最多,南涼人對陳國人也最狠,殺陳國人最多的就是南涼人,所以易苗對南涼人沒什麼好氣,剛好也借此震懾一下雷小虎和其他下屬。老子連南涼人都敢打,老子的背景你們自己去想象吧。
校場東北方向,有座陡峭的小山,士兵們都叫它百帳山,大概是因為癸字營的營地在山腳下,站在山頂,可以俯看到整個校場的百餘個營帳。癸字營的士兵經常跑到山上設個捕獵套,抓個野兔或野雞回去打牙祭。夜幕剛剛降臨,山上有些冷,五名身穿禁軍軍服的男子,圍坐在一個劈劈啪啪燃燒著的火堆旁,看他們的軍服應該都是伍長。這五個人是一起從邊關整編過來的,在邊關大仗小仗打了幾十仗,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兄弟。整編過來後,這些匪氣十足的老兵油子,誰也不想要,最後都被塞到癸字營來了。
“大哥,聽說那個南涼人,讓我們的小都尉給轟出去了。來禁軍以後,我還沒見過哪個當官的敢這麼乾的。”說話的人叫楊興。那個被叫大哥的壯漢叫朱珍,還沒等朱珍說話。旁邊一個一臉大胡子的男子先搶著說話了“轟出去算個球,要是在邊關,老子早就把那個南涼雜種給宰了。”這個大胡子叫舒小新,秀氣的名字和他粗狂的言形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現在不是戰爭時期,你說殺就殺呀,大哥,你說那個南涼人會不會再給我們惹麻煩?”一個叫秦衫的黃臉男子一臉擔憂的問朱珍。秦杉旁邊還坐著個叫齊衛寧的漢子,自始至終,一句話沒說,隻是用手中的木棍不停的撥弄著火堆。
“媽的,這個混球皇帝,打仗時我們死了多少兄弟和百姓。不打仗了,不但把南涼雜種當爺爺供著,還每年給南涼納貢。“舒小新塗抹星子飛舞的罵著。“彆擔心,不會有事的。“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誰?“朱珍等五人快速站了起來,轉身,右手都迅速的握在腰間的刀把上。易苗穿著一身灰衣,從他們身後走了過來。五人也認出了易苗,估計之前的談話都被易苗聽到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易苗在五人的注視下,走到火堆前,找了一塊剛才沒人坐的石頭,一屁股坐下,掃了一眼站著的五人,問道”朱珍,楊興,舒小新,秦杉,齊衛寧是吧?“五人見易苗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中更加驚懼,手中的刀把都被握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