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一趟葬魔淵!”
“自己?”
“帶著那頭蝙蝠,老熊跟著你。”
“要衝擊陽神,踏入無相?”
“嗯。”
“要多久?”
“百年以內!”
輕舒一口氣,路遙點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修行之人更是如此。離彆或許是為了更好的相聚,希望你快一點,彆讓我等太久。”
“放心吧,少了你,修行也沒有多大意思。你要找回自己,我也一樣,但總會再見的!”
丹霞峰頂,路遙盤坐已有七日。
不是在修煉,而是在講經。
對他而言,相比爭權奪利,他更願意做一個布道者。
用最淺顯的語言,闡述最深奧的道理,讓一乾求道者受益終生。
七日又七日,七日何其多。
與妖離的告彆,持續了七日之久,方才接近尾聲。
進入乾元,元神顯現,一切有所不同。
對於二人而言,告彆的方式直接卻不簡單。玄女九法,道家三十六幅雙修圖試了個遍,才撫平了心中的離愁。
七日過後,妖離飄然出洞,路遙並未相送。
半敞衣衫,斜伊獨酌。
“老根頭,彆一副要死的模樣,不就是些靈乳麼?酒仙瓶中那麼多真露美酒,還不夠你喝的?”
地皇草是有靈魂的,所以路遙就有製約它的辦法,所以它就有了有限的自由,不再需要潮音竹絲的束縛。
冒出個頭,老根頭有些恨鐵不成鋼。
“那是靈乳能比的?你那麼能折騰,不留些救自己的命,全都送給相好的,咋想的?”
揉了揉酸痛的腰眼,路遙懶懶地笑道“不是還有你麼?”
“少來!幾年的時間,都要讓你榨乾了,還想打我的主意?”
一把將老蘿卜按入瓶中,嘴中調侃道“得了,不就是怕我樹敵太多,會波及到你麼?”
“放心,不是還有老熊和我那徒兒嘛,輕易死不了!”
對於出行,路遙早有打算。
熊霸天和自己的徒弟不能少,那是安全的保障。
紅袖當然也要跟隨,不過原因要複雜得多。
此外桀驁不馴的青獅,撇家舍業的金風,當然也不能落下。
令他沒想到的是,在觀星之夜,司藤找到了他。
“我跟你走。”
“因為星月結衣,還是為了複仇?”
“兩者兼有。”
看著那出塵無暇的身姿,路遙有些心緒不穩。
不知為什麼,自從步入乾元覺醒了元神,總感覺自己的欲望變得強烈。
壓製住翻騰心緒,他輕聲說道“很危險。”
“不怕,以我當前的境界,我的箭傷的了陽神。”
司藤有兩顆心,一顆為星,一顆為月。
月有缺,剩下了弦,成就了星月結衣,也有了司藤手中的弦月。
而她的箭,是心箭,叫隕星。
一顰雲遮月,一笑百花開。
總感覺司藤與以往不同,卻不知源自何處,難道是因為妖離?
搖了搖頭,路遙吐出了兩個字“好吧!”
該見的都見了,該安排的都安排了,他再次來到了寒潭岸邊。
望著水雲天,回想過往種種,沒有頭緒的自言自語。
“有時想著安穩,有時想去逍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緣分二字,來無影,去無蹤,沒有定數。”
“紅鴛,我要尋找自我,可那很危險。”
“或許你不怕,可是我很怕。因為曾經擁有,所以害怕失去。”
“我走了,危險依然存在,但會小很多。留在九嶷山,不要輕易踏出遨來,如果我活著,終有一天會回來。”
“紫霞洞中,真露美酒存了很多,靈乳也還有一些。這些東西,怎麼用,用在什麼地方,你自己做主。”
一襲水墨離開了寒潭,一道紅影出現在了水雲天。
都說魚的記憶隻有七秒,可那滴落的淚珠兒,足足七日方才停歇。
摩挲著師尊留下的魚簍,揮手收走了水雲天,望了潭中的青鯉一眼,決然的步入了紫霞洞中。
大海蒼茫,一望無際。
臨行之前,路遙收到了些特彆的消息。
一些趕往遨來的仙門修士,遭到了莫名其妙的劫掠廝殺。
對方是一個妖異的黑衣女子,還有一抹若有若無的影子。
路遙知道,那是妖離,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吸引世人的目光,減輕遨來的壓力。
那麼,當自己離開了遨來,這片新生的妖土,壓力將會進一步減小。
而剩下的,就當是遨來生存的磨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