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世清歡!
“哪裡跑!”天乩思緒平複,一手持陰陽鏡,一手握陰陽符,追著女子的背影奔去。
直覺告訴他眼前突然出現又消失的女子不簡單!
天乩在林中奔跑,天目打開,林中一切細微動靜在其眼中無處遁形。
“此鬼,道行極高!”
天乩激動的嘀咕,陰陽道宗與其他聖地仙門不同,其他聖地仙門精於求神問道,而他們卻對於鬼魅亡族情有獨鐘!
天乩自問修行多年,從未遇到過這般強大的亡族,之前出現在付家的怨鬼與她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一路追至河邊,天乩終於停下。
“你在找哀家。”河邊上,一道倩影早已等候多時,聽到腳步靠近,女子緩緩回過頭,口氣稀鬆平常的道。
“何方亡魂竟敢在此作亂?”天乩冷喝。
女子漠然,隻是盯著道人。
天乩上前兩步,和女子保持在一個相對平衡的距離停住,這個距離他既不擔心女鬼跑掉,也不怕女鬼突然出手,他正色道“貧道修行多年,抓鬼無數,從未見過你這種鬼氣衝天的鬼魅,徘徊在陽世不肯離去,到處作惡,今日,貧道便為民除害收了你,免得他日你禍害世人!”
天乩眼底帶著一絲詫異,眼前的女鬼如果不是一身陰氣,單論容貌,足以顛倒眾生。
隻見女鬼一襲紫色廣袖曳地長裙,腰束黑色彼岸花流蘇,挽一條墨色披帛,露出白玉般精美的肩和鎖骨,臉上雖然戴著麵紗,依稀可見麵紗之下的絕世之姿。
此女不是彆人,正是當初離開北邙之後的冥渡舟主!
“哀家眷戀紅塵,徘徊陽世萬載,你又何嘗與哀家不同?”冥渡舟主鳳眼微眯,淡漠道“你騙得了彆人,可騙不了哀家。”
眼前的道人,決計不似表麵這般簡單,雖然看起來不過弱冠之年,然而她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人靈魂的窗口,她在其中看到了古老和滄桑。
任其相貌如何改變,靈魂永遠不會騙人。
眼前的道人看似年輕的身體裡藏著一道蒼老的靈魂,曆儘歲月,早已腐朽不堪。
“妖言惑眾!”天乩一聲斥喝,猶如九天驚雷落在地上,可以喝退一切邪靈。
“貧道乃陰陽道宗弟子,一生以除鬼度人為己任,這般鬼話連篇,豈能騙到我?”天乩正色道。
冥渡舟主扶了扶頭上血紅的彼岸絨草釵子,金色流蘇輕輕滑過如玉的臉頰,表情平靜“若非哀家知道你們的真麵目,還真要被你這模樣騙去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天乩怒目,這女鬼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當著他的麵羞辱他的宗門!
“本座問你,付家鬨鬼是不是也是你在幕後主使?說,你這麼做有何目的?”
冥渡舟主嗤笑一聲,幽幽道“要動手便動手,何必扯這些有的沒的,此處亦無外人,說這些與何人聽?哀家最瞧不上你們仙門聖地這群偽君子,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裡卻又是一副嘴臉,你若是不打,便速速退下,否則彆怪哀家不客氣。”
天乩太陽穴跳動,怒極反笑,一頭銀發無風自動,身上的陰陽道袍鼓起,真氣湧動“你一而再再而三當著貧道的麵羞辱貧道宗門,今日貧道若不收了你,有何顏麵麵對師門上下?”
“就憑你?”冥渡舟主不屑。
“死到臨頭還敢放肆,我陰陽道宗豈容你一個死人羞辱,受死!”天乩真氣彙聚掌中,全部注入陰陽鏡中,陰陽鏡對準冥渡舟主,發射出一道誅殺亡靈的金光。
當世幾大聖地仙門,若論對付亡靈鬼祟,陰陽道宗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天乩信心滿滿,他可不是普通的陰陽道宗弟子,在整個陰陽道宗年輕一輩中,他都是翹楚!他的全力一擊配合師傅賞賜的寶物地級的陰陽鏡,可以輕易誅殺一頭千年老鬼,他就不信殺不了眼前的女鬼!
但很快,天乩就發現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般簡單。
女鬼身前似乎有一道屏障,金光在其身前七寸處便停滯不前,再也無法逼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