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軍車的後車廂裡,還放著幾件雨衣。
指了指。
“你用雨衣把這些東西包起來,彆讓人看到了。我們這裡是家屬院,住的都是普通的工廠職工。要是被人知道,我們家裡藏了這麼些寶貝,肯定是被小偷給惦記上的,太不安全了。”
末了。
江寧又加重語氣,補了一句。
“就隻允許這麼一次,以後不能送這麼貴重的東西了。”
“媳婦,你放心,提親也就這麼一次,我這輩子,就隻送這麼一回。”
秦九烈說著話,利落的動作起來。
江寧心裡的那些小疙瘩,瞬間都被他的這句話撫平了。
一輩子就這一次,很是動聽。
……
屋內。
江遠山和顧雲淑正慌張著。
“遠山,你看我這衣服行嗎?要不要回去換一件。”
“你除了身上這身,難道還有其他的衣服嗎?不都被二弟……江二海他們搶走了。我看算了……”
“怎麼能夠算了!我們家現在連請人坐下來的椅子都沒有,這可怎麼辦啊!你說女婿他要是看輕了我家阿寧怎麼辦?”
“他敢!他要是看輕我家阿寧,我就不讓阿寧嫁給他!”
“你彆再這個時候逞強說胡話了!快點想想辦法吧,怎麼解決眼下的問題!”
但是夫妻兩人一對眼,看著已經被洗劫一空,到處空蕩蕩得屋子,還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像是桌子椅子,難道還能憑空變出來嗎?
最後還是江遠山,重重一個深呼吸,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決斷。
“沒事,我們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女婿他要是真心喜歡我家阿寧,就不會嫌棄我們家。”
話雖是這麼說。
最後夫妻兩人,還是急匆匆的跟鄰居借來借,顧雲淑又出去買了一些熟食。
一家人,總算是能坐下來,好好的吃一頓飯了。
飯桌上。
新女婿上門,第一次跟嶽父嶽母見麵,氣氛正微妙的尷尬著。
秦九烈這麼一個經曆過生死,見識過大場麵的男人,竟然也有一些緊張。
他坐在江寧的身邊,後背挺得筆直,眉眼之間的神色,也是一絲不苟的。
他像是彙報工作一樣,沉聲開口。
“爸,媽,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叫做秦九烈,今年二十六歲,現任服役於西南軍區a區,職銜是團長。家裡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五個哥哥,三個姐姐,我排行第九。你們可以直接叫我九烈,也可以叫我小秦。”
聽到秦九烈用一絲不苟的話,說出“小秦”這個稱呼的時候,江寧在一旁差點撲出一聲笑出來。
她抿著唇,強忍著壓抑住笑意。
顧雲淑在一旁,暗暗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你這丫頭,小秦這麼認真,你也嚴肅點。”
“小……小秦!小秦,你好!嗯,挺好的!”
江遠山看著秦九烈,真是越看越滿意,小秦這個稱呼,也就自然而然的叫了起來。
秦九烈一一點頭應下,絲毫不覺得尷尬。
並繼續往下說。
“爸,媽,我今天上門是第一次拜訪,也是提親,希望你們能把江寧交給我。這些東西,是我準備的彩禮,也是我們家人的一點點心意。”
說著話。
秦九烈將雨衣拿下,把茅台酒,茶葉,以及一整套精美的紫砂壺,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一瞬間。
就看傻了江遠山和顧雲淑,兩人不約而同的張大了嘴巴。
難道剛才的那些……什麼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手表,還有那麼多吃的用的……那些不就是彩禮嗎?
怎麼突然又變出來這麼多!
江遠山和顧雲淑震驚到下巴都要掉下來,連話都不會說了。
但是。
他們夫妻倆,甚至包括江寧,也完全小看了秦九烈。
秦九烈準備的彩禮,又哪裡隻是這些。
謹記著。
秦九烈從口袋裡,直接拿出了一個存折。
“爸,媽,這個存折裡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塊,我原本是想湊一萬塊的,但是我爸媽說,九千九百九十九塊的寓意更好,所以選了這個數字。這也是我準備的彩禮,請你們一起收下。”
一夕之間。
江家的客廳裡,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陷入在停滯之中。
安靜的可怕,都能聽到針掉下的聲音。
江家三人全都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秦九烈手裡的存折,很長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秦九烈皺了皺眉。
他疑惑的反問,“是這些錢還不夠嗎?我還有其他的存款,但是都存在軍部裡,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打報告去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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