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諜影1928!
服務員說“是軍的指示,女機要員親自送來的!”
他把銀木蘭交代的經過說了1遍。
“軍部?哪個軍部?是誰家,怎麼送到這裡來?”
麻團長覺得有些蹊蹺,上前抓過1封信,立刻拆開了。隨即,嗅到文件上的油墨氣息,他那有花白麻子的鼻孔,連續煽動著,眼睛盯住文件,從上至下連看了幾行。
突然,他像是被什麼咬了1口,驚呼道“這······這哪裡是什麼軍部的指示,這分明是赤色革命組織的宣傳品!”
“什麼?赤色革命組織的宣傳品?”
大夥不約而同的發出驚呼。
1時間誰也不敢動彈,仿佛誰動1下,便立刻踩翻了地雷,馬上會引起爆炸。
不1會兒,有人頭腦清楚了,便說“左右不過是幾張宣傳品,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索性翻開看看。”
這個建議當即就被大夥無言地采納了,於是,眾人對著服務員的托盤,伸出幾十隻手,你搶我奪,百十份宣傳品,比賣“號外”還快,頃刻之間被搶空了。
偽省長和高大成步入中廳時,有人正在高聲朗讀“蘇聯紅軍正沿著廣闊戰線,突破德國法西斯軍隊的防線,擊潰敵人1百02個師,俘散2十餘萬,繳獲大炮1萬3乾餘門,向前推進4百公裡。”
“哎,你們聽這1段!”李歪鼻也開始念了,“斯城紅軍殲敵3十3方,俘中將少將十5名,生擒德國元帥鮑利斯······”
“元帥被俘?你念錯啦!”偽團長關敬陶含著滿不相信的語調,從李歪鼻手裡要過宣傳品,看到朗誦人確實宣讀無誤,他自言自語地說,“鮑利斯,德國最著名的將領,第6坦克軍的總司令,希特勒總統前幾天才授給他元帥的稱號,難道這是真的?”
李歪鼻又打開1篇,他罵罵例咧地說“這1篇是他媽的順口溜,赤色革命組織文化低,隻好弄這1套。我在外防的工夫,不斷看到這玩藝,詩不象詩,詞不成詞。不用對稱,不講平仄。”他1麵竭力非薄,他又高聲宣讀了起來,“正月裡來是新春,奉勸偽軍官兵深夜摸摸心。既然是,祖宗田園都在華國地,為什麼幫助日本鬼子屠殺華國人?西方的德國大鬼子眼看要完蛋,東洋的日本小鬼還能鬨幾天。早打主意早盤算,事到臨尾後悔難!偽軍偽組織的人員有姓名,解放區對你們個個記的清。種瓜得瓜豆收豆,到頭來,黑的黑來紅的紅······”
“你他媽的還念!”高大成上去給了李歪鼻個嘴巴,奪過宣傳品撕個粉碎,他1手插腰1手指著高喊,“這個會場裡有匪。田副官!叫警衛把前後門關緊,立刻搜查!”
這1聲令下,跟隨高大成的軍官和警衛人員,立刻拉槍栓頂子彈,桌凳推翻,酒菜潑地,東西喝呼,前後奔撲,把1座“恭賀新禧”的宴樂園,霎時間變成廝殺交鋒的戰場,從室內到室外如臨大敵似地搜索了1遍。
戰鬥勝利結束了,宴樂園的全體職工統統作了俘虜。
李歪鼻挨了個嘴巴,已經感到冤枉,現在把櫃上的人都逮起來,他真急了。站出來為他們辯護,並說借用這裡作會場是省長同意的。
偽省長心裡正盤算這件事,怕與自己有什麼瓜葛,偏是李歪鼻又提出他來,眼神1轉,他說“李科長,你現在還是不說話的好,因為你是宴樂園的經理呀!”
高大成聽到這句話,想到剛才是他大聲念宣傳品,立刻叫人把他綁了。並借這個原因把其餘的文職人員統統監視起來。
稍1消停,宴樂園又變成臨時法庭,先審問同夥朋友,大家異口同聲說是1位年輕姑娘送來的。
高大成不願從這條線索道問,1則他認為女人做不了大事,再者後門開放女人跟他有直接關係,便草草結束了第1審,把李歪鼻帶宴樂園全體東夥統統鎖在前院派人看守起來。
接著,第2審1輪到參加會議的偽職員。他們逐個受了人身檢查,職級低的不斷受到申斥和辱罵,隨身帶的金票或其他稀罕物件也被1掃而空了。
深夜下兩點,宴樂園張開大嘴,把1群無精打采極端疲乏的局處科長吐出來。
1個個緊皺眉頭誰也不說話,隻有那位宣傳處長搖著大腦袋,出了口長氣“好家夥,這個新年,差1點兒沒被送到憲兵隊去過。還好,沒出大事,不幸中之大幸······”
說完,他習慣地摸了1下桃紅領帶,但領帶不知在什麼時候已被人揪去了。
偽省長吳讚東回到家,就像被賣肉的剔了骨頭,渾身懶洋洋地連頭也抬不起來。想伸腳叫姨太太給他拔皮鞋,管見她那氣的發青的臉色,便沒敢招惹她,自己脫下皮鞋,登上拖鞋,像是倒樹1樣把全身扔到沙發上,緊閉眼晴,1聲不響。
他1不是酒醉,2不是失眠,是在運用腦筋研究今天夜裡所發生的1切。
“你多田顧問是罵誰?是不是罵我?好!任你罵,這個鬼政權的事,反正誰也乾不好,無非閉著眼睛瞎混。哼!瞎混可不成多田還說要肅正思想。”
提起肅正思想,偽省長從內心裡打了個冷戰像是被花腳蚊子叮了1口。姨太大認為他發冷,像件孤皮大衣給他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