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諜影1928!
銀木蘭似乎已經忘記自己到這裡是來乾什麼,4肢無力地倚在河邊柳樹上,眼睛盯著已經解凍的河水出神。
好大1會兒,她喃喃自語地說“他真的留在根據地不回來嗎?不······不會!不會的!他跋山涉水,出生入死,對組織上是多麼忠誠嗬!但為什麼老是那麼嚴肅呢?”
銀木蘭瞧著輕流不息的河水,深深吸了1口氣,頭腦清楚些了。
“你這個家夥,欺侮我老實。拿我的小軟兒啦,我要向組織上告你1狀······”
“誰拿你的小軟?”
隨著問話聲,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1掌。
銀木蘭打了個寒噤,趕緊回過頭來。
“哎喲,人嚇人,嚇死人啊!是你呀,姐姐你······”
銀木蘭想說“你怎麼來了?”話到嘴邊,才想起冠姐是特意來見她的。
金木蘭責備她說“你這個丫頭,真叫人上火,左等右等都不來,嘴裡還胡念8卦的,到底是為什麼呀?”
銀木蘭估計姐姐聽到她剛才的話,紅著臉站起來,沉默了會兒,領姐姐傍依河沿往西走,從公園圍牆缺口處穿過,踱到傾斜的河坡。
這兒是尤林母子年前會麵的地方,當初之時,朝陽的樹木剛露青皮,現在榆葉梅的膏朵已例開紅嘴,對於這些誘人的花草,銀木蘭象沒望見1樣。
想起元宵鋪裡那件不愉快的事,想瞞著。可是,瞞了姐姐還向誰傾吐呢?想直說,又沒有勇氣,嘀咕了半天還是要說,她繞了個很大的圈子“姐姐,做個女人難著啊······”
“有啥難的,這個世道男女還不是1樣!”
妹妹像是沒聽見姐姐的話,她繼續說“特彆是當個青年女子,在都市裡邊工作真是多方為難。”她想起受到的委屈,眼裡飽含了淚水。
姐姐平常總嫌妹妹懦弱溫情,該說的不說!該辦的不辦!叫她急的嗓子眼直癢癢。現在,看到她的委屈可憐的樣兒,並不十分同情她,她覺得妹妹性格裡缺點東西,她想拿出自己的來影響她。
“妹妹!你要堅強硬朗點。豁出1身刷,敢把皇帝拉下馬,誰不是1個人呢!你認為在都市裡邊活動難,難道在外邊活動就好1點嗎?就拿姐姐出入封鎖溝說吧······”
金木蘭把今天摔酒瓶打電話的事說了1遍。
妹妹對姐姐從來是敬服的,姐姐雖然隻比妹妹大5歲,但她在3口之家中,早已承擔了主婦的勞動,對於小妹還扮演著母親的角色。
生活上她拉扯小妹長大成人,政治上引導小妹走上革命道路,連她父親在內對金木蘭都是既敬且怕的。可是,現在姐姐這番現身說法的話,並沒有怎樣打動銀木蘭的心,因為她的問題不是害怕敵人,而是如何處理自己的事。
現在她認為這個問題還是乾脆放下好,便說“你的本領,我哪能比!這以後慢慢跟著學吧,姐姐寫信叫我出來有什麼要緊事呢?”
金木蘭用困惑不解的眼色盯著她,楞了1會兒,她似乎看懂了妹妹的心,立刻透出譴責的表情,嘴唇搬了撇,她把拱到嗓子眼的話又咽回去了,她長出了1口氣說“我的合法條件差,給尤林的信被我吃了。調查敵情,又沒把握,才寫信找你出來。看你小小人兒,蔫頭蔫腦的,情緒倒時滿多呢!”
關於自己的心事,任憑姐姐批評,銀木蘭已經無意和她爭辯了。
按照姐姐提的幾個要點,她想先去車站走1遭試試看。
離開姐姐後,她滿懷心事地想“既是整個武工隊能出來,他們不是1樣嗎?也許比不了,人家是武工隊呀!不也許這早晚兒,尤林他們已經回到西下窪了呢!”
銀木蘭剛到西關橫街,汽笛拉出長聲,火車到站了,前進的路被火車擋阻了。
她又走了1段路程,隻好停住腳步,耐心等著列車開走。時間不大,她望見成群旅客們爭先恐後擁上天橋,咚咚的腳步響聲霞的人心裡發煩。
銀木蘭嫌響聲聘雜,又不願意和旅客碰麵。於是,她便躲開下天橋的大道,轉身退回橫銜,沒有走多遠,聽到遠處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估計是耳鳴上火所錯了,這裡不會有人招呼她,這個念頭沒完,又聽到後邊繼續堿叫,她情不自禁地扭回頭,發見不遠處有兩位風塵仆仆,步履踉跑的旅客,向她招手走來。
她站住腳步,等他們走近了,仔細1看,哎呀!真是兩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人。
來人正是尤林和韓燕來!
沒作在何停留,銀木蘭領他們奔向公園馬路。路上,她說明了武工隊派她姐姐來的意圖。
尤林知道魯隊長攜帶武工隊進入郊區,心裡開了1朵花,有了這股力量,他感到事情好辦了。
但他不同意武工隊攻打警務段。
尤林派韓燕來先回家,了解了解西下注周圍的情況,如果沒啥問題,在黃昏之前要燕來到公園接他。抓緊這個機會,他要親自會見金木蘭,說明他對襲擊敵人的意見。
在漫河坡前楊曉冬見到了金木蘭,稍稍寒暄了幾句,尤林說道“我們抓緊時聞談談,我的意見是偵查敵情暫時停止,攻打車站也先作罷論。咱們有鋼使在刀刃上,咱們既然手裡有刀子,總得把敵人割痛1點,你馬上回去,把我這個意見告訴魯隊長必要時,我和他見麵談談。”
金木蘭聽了尤林的種種理由,表示完全同意地說“這樣很好,我告訴老魯,叫他進來1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