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彪暗想:“果然被我猜中了,打魚樓是魚米之鄉,這塊肥肉也落在馬靜元小舅子的口中。”
又聽聶鐵嘴說:“兵力部署就是這樣,出發時間是晚上點鐘,也就是掌燈戊時。立即散會,開始行動吧。”
徐子彪聽完,語沒發就走出客廳,帶著兩個衛兵揚長而去。
單作舟怒視著徐子彪的背影,衝馬靜元說:“司令,捉虎容易放虎難哪!昨天夜裡不是決定今天除掉他嗎?怎麼事到臨頭又變了主意。”
馬靜元眯縫著眼睛,微笑著說:“作舟,聶參謀長另有高見。”
聶鐵嘴呷口香片茶,接上說:“孫猴子本事大,個筋鬥能翻十萬千裡,它卻逃不出如來佛的手心。暫時不除掉徐子彪是我的主意。當前正是用兵之際,殺掉徐子彪,祁月居豈能善罷乾休,坐視不放!我的意思是等局麵穩定下來,效仿宋太祖杯酒釋兵權的招法,給徐子彪來個明升暗降,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除掉。”
單作舟搖搖頭說:“不鬨成雞飛蛋打,你是不會甘心的。”
當天夜裡,馬靜元匪部果然占領了廟兒山、打魚樓、股岔、半拉屯。馬靜元的地盤擴大了,兵力也分散了。
他這個保安支隊雖然是個團的編製,其實還不足千人。
聚集在炮手村的時候遍地都是兵,分散開立刻現了原形。
為了防止老巢發生意外,馬靜元不得不把單作舟團調回去防守炮手村。
因此聶鐵嘴又重新劃分了防地,讓徐子彪守打魚樓和股岔,李榮勳守廟兒山和半拉屯。
單作舟率領部下剛剛回到炮手村不久,馬靜元就接到長官部的命令,讓他出兵石門山,配合**掃蕩。
馬靜元手捧著長官部的命令邊看邊想,我早已感到兵力不足了,再出兵石門山,炮手村就唱了空城計。急得馬靜元抓耳撓願,在客廳裡直轉圈子。
這時,韓小辯兒急匆匆地走進來,雙手呈上封信。
馬靜元接信在手,拆開看,立時驚得目瞪口呆。
馬靜元看完韓小辮送來的信,為什麼驚得目瞪口呆呢?原來信封裡裝的又是長官部的命令。
命令上寫道:“東北保安第入支隊:近日活動在石門山帶的共軍殘部,頻繁出擊。萬家窖、拉合屯、紅陽鎮均遭竄擾。**新師已出兵掃蕩,你部接令後迅速進駐石門山,掩護新師側翼安全。”
馬靜元看著命令怎能不驚得目瞪口呆呢!他正在沉思著,忽拾頭,看見聶鐵嘴走進客廳。
馬靜元好象落在滾滾的洪濤裡,突然抓到根稻草似的衝聶鐵嘴喊:“洪儒,你來得正好,快看看吧。”
說著便把長官部的命令遞過去。
聶鐵嘴看完,慢聲慢語地說:“長官部的命令我們堅決執行。”
馬靜元驚:“現在抽調兵卒都很困難。”
“司令,我們從側翼出兵能解除新師後顧之優,使其放心大膽,長驅東進。這樣,我們的炮手村就由前線變為後方,豈不是更安全了嗎?”
馬靜元拍大腿:“洪儒,你這著棋可真高明。你打算派誰進石門山?”
“派單作舟。”
馬靜元搖搖頭,踱了幾步,問道:“炮手村怎麼辦?”
聶鐵嘴噴出口中的煙,笑道:“司令,你以為真的讓單團長駐紮在石門山嗎?”
馬靜元望望聶鐵嘴:“你的意思是······”
“配合掃蕩下,馬上就返回炮手村。這樣做,既不違背長官部的命令,又能把活動在石門山的共軍地方武裝趕走。這叫兩全其美,箭雙雕!”
薑雲秀得知敵人要進石門山掃蕩的消息,便立刻來找李長栓商量。
那天夜裡,武工隊在江邊阻擊敵人的時候,鎖子受了傷。
沈震天決定讓鎖子留下來,隱蔽在半拉屯養傷。
小蘭子跟她哥哥起留在半拉屯,麵照顧鎖子,麵發動群眾堅持鬥爭。
李長栓留在打魚樓,薑雲秀留在廟兒山。
他們架著鎖子走後不久,沈震天就帶著武工隊離開炮手村,向石門山轉移。
正當馬靜元向打魚樓、股岔、廟兒山、半拉屯進兵的時候,武工隊出其不意地襲擊了青天白日軍新師設在萬家窯的臨時軍火庫,然後便返回石門山,準備休整幾天再次出擊。
薑雲秀聽到敵人要進石門山掃蕩的消息,她怎能不著急呢!薑雲秀來到打魚樓已是掌燈時分。她把敵人要進兵石門山的情況對李長栓說了。
於是立刻決定由薑雲秀進山去找武工隊送信,防止遭到敵人的襲擊。
薑雲秀連夜出發,為了避開敵人,她總是繞開大路,專揀平日行人稀少的小道走。
露水打濕了褲角,夜風吹透了衣裳,她忘記了寒冷,忘記了疲勞,心裡隻有個念頭,早些趕到石門山,見到同誌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