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他這樣鬨,想掉隊的戰士,也不敢掉隊了,齊聲要求道:“把模範旗子撐起來吧!我們決不掉隊。”
李玉根說:“這還像個革命戰士。”
經班長同意又把旗子撐了起來。
“無產階級戰士把組織的利益放在頭頂上,個人利益踩在腳底下。”是他的口頭語,誰的行動與這句話相違背時,他就堅決鬥爭到底。
昨天,連長在軍人大會上剛作了動員,要大家從精神上作充分準備,迎接更殘酷的鬥爭,度過最艱苦的歲月,今天竟有人嘴入舌的問情況,他認為是享受思想,氣的直打顫,本能的脫口說出這句心裡話。
尤林想勸說李玉根幾句,讓他彆心急,沒等張口,李玉根早就鑽進帳篷裡了。
這樣來,坐在草地上聽新聞的戰士們也待不住了,弄的你看我,我看你,帶著惶恐疑惑的神情不歡而散了。
黃昏時分,草原上變得更加美麗。
落日的餘輝,抹過草梢,照的草地片金黃。
微風吹動著,草海上掀起萬馬奔騰的波浪,條條蜿蜒的小河,結成白玉色的銀帶,向處伸展著。
晶瑩剔透的湖水,設置在草海之中,勾勒成幅誘人的水彩畫。
這些景物,映入尤林的眼前時,顯得格格不入,他腦子裡除了演習“摸包”的要點之外,想的最多的,就是李玉根和魏連戀人之間的糾葛。
仿佛有種力量,要逼著他作出答案。
他想,戰士們看電影、看戲、坐火車不應當嗎?不是應有的權利嗎?又算得什麼享受呢?將來,還不止這些呢!
他想起當前的任務,立刻作了肯定。不,不應當貪婪這些!眼下,祖國交給了我們莊嚴神聖的任務,為完成它,要我們付出青春和生命,那種普通人都能享受的東西,我們就要無私的犧性掉,因為我們是革命戰士。
尤林正在發愣的時候,小薑氣喘呼呼的跑過來,說道:“班長,要你立刻到連部開會。”
尤林點頭作了回答,心想:“要布置出發的具體事項了。”
轉身,走了回去。
太陽正當頭的時分,天空忽然蒙上層陰雲,不會,鋪天蓋地變的混沌不清。
部隊順著塊小草地急急行進,隊像條黑黝黝的巨蟒,彎彎曲曲爬在草地上。蟒尾,甩過冰灘,纏繞在彌漫著瘴氣的山峰上。
幾千人,幾千馬,急噴著熱氣,熱氣粘成濃霧,變成條銀色的河,蜿蜒地橫躺在草原上。
近天的行程,步步都是艱難的,在山上遇到瘴氣,就嚼生蒜。碰到冰雕,就小心翼翼的引馬前進。困難召喚著勇氣勇氣向往著勝利,誰也不肯掉後步。
下了彌漫著瘴氣的大山,尤林覺著渾身有些癱軟,嘴裡還殘留著辣蘇蘇的生蒜味,和麻甜麻甜的大聖丹味。
他麵色雖有些疲倦,眼睛卻依然灼灼有神,憋在胸口那股悶氣,被艱苦的戰鬥生活衝散了,身上換來了股青春活力。
戰士們,像麻雀樣正嘰嘰喳喳地談論著斷崖上的標語、快板詩。
斷崖上窩著:“拔掉敵人最後條根。”
“越戈壁,爬高山,渡瘴氣,蹈冰灘,為了祖國保平安。”
尤林還清楚的記得,這是去年冬天為追剿德王李守信匪徒包卜拉而留下的痕跡,那次戰鬥很殘酷,戰士們天夜沒見著粒米,口水。
路上馬累垮了就步行,肚子餓的走不動了就在地下爬,不少人昏倒,但大家沒有被困難屈服,轉了百裡的大戈壁,終於把敵人全部消滅。
部隊返回時,輕傷員拾著重傷員,部隊拖拖拉拉走不動,為了這事,指導員才刻下這些震域人心的標語。現在,這些語言,重新衝入戰士們的心坎時,每個人心裡順時湧起股熱氣騰騰的力量。
出草原,出現片無際的荒原和推移無定的沙山。
響過陣子馬號,戰士們起跳下馬,攜韁繩前進。
尤林習慣地鬆鬆坐騎“老黑牛”的肚帶,掀掀鞍褥,透了透風。
“老黑牛”混身抖擻陣,噴打著舒服的響鼻,鞍褥下散發著股熱呼呼的草腥汗氣。
隊,順著鬆軟的沙山,步履蹣跚的朝上走著。
漫天是沒踝骨的流沙,每走步,就要後退後步。不會,累的戰士們個個都氣喘呼呼的。這時,給你的感覺不是走,是拔腿就活像陷進深泥沼澤。
下了沙山,踩到戈壁灘上的乾馬糞時,大家才鬆了口氣。
李玉根走在行列的第名,手牽馬,手擦汗,沉著臉色說道:“哼!誰能改造戈壁灘,我信服他,我看哪,到了**社會戈壁灘還是戈壁灘。”
小薑說:“彆那麼主觀啊,戈壁灘變好地,我看能成。到那時候,發明種藥,飛機在地上撒,沙漠下變成好地啦。”
“瞎說,戈壁灘變良田我相信,可不相信你說的那樣容易,你吹口氣變成高樓大廈多好,說話比拿燈草還容易。”
李玉根說話,脖子直冒青筋。
這時候魯城牽著馬停在行列的邊,像是檢閱前進的隊。
插嘴問道:“談什麼呢?”
李玉根把臉揚,說道:“小薑這科學家談改造戈壁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