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倆夜裡睡覺也得警醒點,彆叫壞人鑽了空子。”
老會長李貴江又限他倆聊了陣,便要起身告辭。
這時朱希泰莫名其妙,疑惑不解地問老會長:“到底是誰家丟東西啦?”
“現在還沒調查清楚,既然還沒鬨出個眉目來,你們也就彆出去嚷嚷。好啦,快躺下歇著吧!”
老會長李貴江通過剛才的談話,可以初步斷定,民兵在海上發現的那條可疑的船隻,夜裡曾到過海灣子。
於是,他離開小木板房後,又接著去找民兵了解可疑船上的具體情況。
可是,找了幾個民兵,都說因為兩船相隔較遠,光見船上沒有網具,搖櫓的架勢也不在行,見了漁船還躲躲閃閃,看樣子有點慌張。
除此之外,並沒有提供什麼新的具體情況。
他最後又找虎交談下,並研究如何進步把問題調查清楚,然後才回家休歇吃飯。
此刻,夜已深了。
老會長李貴江和李海生兩個人過日子。他們在漁改時分到間新房子,座落在村前鬆濤澗。
房子的圍,是片茂密的鬆林,海風吹來,濤聲起,和澗底的叮叮咚咚的水聲相應,好像是十分和諧的音樂。
爺孫倆從老輩受窮,從來沒住過這樣環境幽美,室內整齊寬敞的房屋。
他們在正間安上鍋灶,把東間作為睡房,裡麵壘了鋪又寬大又暖和的土炕。
李海生把窗子糊上白紙,又用紅紙剪了個大紅角星貼在窗子正中。還把他和爺爺在剿匪反特、減租反霸、動員參軍、支援前線等運動中得的獎狀,用鏡框鑲起掛在牆上。
屋子裡顯得特彆明亮、清爽。西間屋裡放著魚網雜物,成了個滿滿堂堂的小倉房。
李海生進家,總是忙個不停,把屋子、院落收拾得乾乾淨淨,利利落落,爺爺常常誇他是個能乾的“小管家”。
其實,李海生並不光是因為自己喜歡這個新的家,才這麼起勁打掃收拾它,主要還是為了爺爺。
爺爺李貴江在外麵辛苦勞累天,回到家裡,他總是想叫爺爺舒服安適些。
李海生平時對爺爺照料的太周到了,東鄰西舍都誇獎他,因為他就這麼個爺爺,爺爺也隻有他這麼個孫子是親人!
第天早晨,窗紙上剛閃白光,他就睡不著了。
他悄悄起身,開門出來,走到雞窩前把插板抽,雞從窩裡爭先恐後撲撲楞楞地飛出來了。
半大不小的公雞抖翅膀,伸直脖子,粗喉嚨破嗓門,嘎嘎地叫起來。他也像那隻小公雞樣,滿身歡勁,抓起掃帚,會工夫就把個庭院掃的溜光。
今天小船停在灣子裡修理,不能出海了,他覺得閒著怪悶得慌,才考慮乾些什麼活,忽然想起這幾天光忙著出海去了,連柴草也忘了割。
這些事還能讓爺爺操心?他進屋找了鐮刀和繩子,就上山砍柴去了。
陽春月,正是島上最美麗的時節,滿山遍坡的野花像是精巧藝人編織的光十色的花冠,非常誘人奪目。
那映山紅正在朝著太陽開放著,那蒲公英也剛從春夢中醒來,散發出了令人陶醉的清香,而迎春花團簇,似無數的笑臉。
李海生爬上山頭,目視著圍盛開的野花,和剛剛起飛在空中盤旋的群群銀灰色的海鷗、雪白的天鵝,還有小巧玲瓏的海鴨……
這切都使他舒暢,全身充滿了精力,恨不得早晨把山上的柴草都砍北。
他不顧露水濕了衣服,荊棘刺破了手,使勁地割,累得滿身大汗。
會兒工夫砍了大堆,捆起來比他自已還高呢。怕爺爺等他吃飯,背起來就小跑回家了。
回到家裡,爺爺圍著腰布,正忙著從鍋裡往外收拾飯。
他放下柴捆,便來幫忙。
爺爺李貴江笑著給他盛上飯說:“大早就不見影了,叫我這個老火頭軍好忙,又得燒火,又得掌鍋。”
李海生說:“砍柴去了,我怕不夠燒的。”
爺爺說:“喲,不是你想起,我倒忘了,這時候都是青棵子,砍下來還得等曬乾燒。不早準備下,到時候還沒得燒呢!我隻顧忙外頭的事,家裡事全虧你想得著。快吃飯吧!”
爺爺李貴江糊的餅子,煎的魚,吃起來挺可口,爺孫倆會兒就吃飽了。
吃過飯後,李海生給爺爺烤了兩個黃煙葉,要爺爺抽袋煙歇歇,接著他就開始刷鍋洗碗。
李貴江哪裡還顧得歇,他還有不少針線活沒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