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鎮長被謀害後,你為什麼不馬上報告?”
“是······是·······這是我的過錯,不過,我想抓……抓到赤色革命軍,起……去見朱區長……”
趙大吹臉色煞白,嘴唇哆嗦,前言不連後語地說著。
朱永龍聽得不耐煩,截斷他的話:“你抓的赤色革命軍在哪裡?”
這問,把趙大吹問的搭拉下頭,氣都喘不上來,更不用說如何回答了。
朱永龍又逼問他句,他才申辯道:“朱區長,共軍太狡猾,太厲害······今早上他們在前麵跑,我就在後麵追,誰知到了小龍山,他們轉兩轉,就不見影了,沒想到······”
“沒想到他們的計謀比你多,又在龍王鎮下了手,是不是?”朱永龍狠盯著趙大吹,滿肚子怒氣再也憋不住,“混蛋,你這無能的廢物,就你還想去抓赤色革命軍?赤色革命軍沒抓你,你算燒高香,怪不得都叫你吹破天,十幾個兵,差點給我丟了半……我怎麼瞎眼選中你乾隊長,現在我宣布,撤你的職!”
趙大吹聞聽,渾身涼了半截,腦袋轟轟直響,渾身止不住的亂抖,連聲哀告:“朱區長,原諒我的過錯······”
朱永龍把眼珠瞪:“放屁,我不叫你給張鎮長償命,就夠寬大的了,你給我滾出去!”
“報告!”
這時,忽然從門外傳來聲。
朱永龍抬頭看,是兩個穿著軍裝、空著手的鎮保安隊員。
“你們的槍哪?”朱永龍問道。
個粗敦敦的保安隊員回答:“我們今天上午被共軍俘虜,槍被人家繳去了……”
朱永龍抽口冷氣,驚疑的看著他倆:“啊!他們怎麼放你們回來啦?”
“赤色軍說繳槍不殺,回家改惡從善也可,回保安隊也行,隻是不準繼續作惡,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就這樣,我們倆被放回來了,另個弟兄回海西老家改惡······”
保安隊員發覺在遲龍章跟前重複這個詞兒不好,所以“從善”字沒有吐出口,就把話止住了。
“赤色軍還對你們講過什麼?”
另保安隊員膽怯地說:“有些話我們不好重複。”
“你儘管說。”
“他們說……說蔣光頭快完蛋了,朱永龍也沒有幾天的混頭了,切反動到底的人,都逃脫不了東霸天,李歪嘴的下場……”
在場匪徒聽到這裡,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覺著脖子後的風都嗖嗖的。
朱永龍再也沒有讓他重複下去,“混蛋,這是不是尤林說的?”
“是……是……”
“尤林,赤色革命軍殘餘的頭子,我非想法斬掉這棵禍根……”
朱永龍把牙咬得“格格”直響,發誓要和赤色革命軍大乾場。
戰鬥結束後,指導員尤林率領武工隊借著山草樹木,田野莊稼的掩護,很順利地撤到大龍山西北角的王家山嵐子。
這山嵐子是劉嫂的娘家,共住著戶人家,都是政治上非常可靠的翻身戶。他們今天下午聽說武工隊打了大勝仗,都樂的心裡開了花。
現在見指導員尤林領著武工隊來了,人們像接待親人樣,忙著燒水,做飯,收拾房子,武工隊員們分散住到老鄉家裡。
劉嫂的父親王老大緊緊握著指導員尤林的手,激動地道:“老尤,您打的這仗,太帶勁了,給咱漁家報了仇。人們心裡都亮堂了,眼界也開闊了。傍晚可熱鬨啦,艄公們喝酒慶賀這個大勝利連不會喝酒的人,也喝了兩盅。按大夥的心情,真想紮起台子唱天大戲樂平樂平。”
接著他又關切地問:“咱的人受損失沒有?”
指導員擦了把汗:“沒有,連根汗毛也沒損耗。”
“好,這就好,我早就估計到,那些草包不是咱的對手······你快洗洗臉,洗洗腳,吃了飯好好歇歇,同誌們都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