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深謀見小英媽手上的炸彈,已在噝噝冒煙,嚇得又想奪門逃跑,但象尊銅像矗立著的巾英媽,已擋住門口。
忽然,天崩地裂地1聲。
“轟隆!”
硝煙彌漫,鬼子、漢奸都倒在1片模糊的血泊裡。遊擊隊的媽媽,英勇、壯烈地犧牲了!
扯旗山上的燈光閃閃,有如藍天上的繁星。燈像星,星像燈,燈星交織,反照海麵,光波與水波相互輝映,形成1幅“香港之夜”的美麗圖畫。如果不是太平洋的上空漂浮著濃鬱的火藥味,這兒真是1個絕頂迷人的地方啊!
在尖沙咀的1個專用碼頭,正停泊著1艘炮艇,艇上寫有“9o9”號字樣,懸掛著1麵日本軍旗。艇上的甲板空無1人,水兵們全蹲在船艙裡麵賭博。
“好,老子地8!”
“彆動,老子天9!”
水兵們的叫嚷聲,混雜的撈牌聲,使人1聽,就知道都是1班流氓兵痞。
有個輸光了錢的水兵,他在彆人後麵看賭,看了1陣,覺得很不好受,想到外麵散1散心,便抽身離開,獨自走上甲板溜噠。
甲板上空氣清新,碼頭附近的水麵,船來艇往,浪花滾滾。不遠處,傳來1陣陣的歌聲,曲調幽咽,如怨如訴。
“喂喂,有花姑娘賣唱呀!請她來唱1唱好麼?”這水兵自己想聽,便回到艙裡向聚賭的水兵建議。
水兵生活,單調乏味,他們1聽有人賣唱,儘都跑上甲板來看。
“在那兒?”
“看,那小花艇,是花姑娘呀!”
“喂,賣唱的過來!”
“來,來,靠過來!
“乾脆叫她上來唱個夠吧!”
水兵們7嘴8舌,半騙半請,半迫半拉,終於拉了小花艇靠攏過來,讓那賣唱姑娘和伴奏老者,登上了炮艇的甲板。
“你這姑娘長得不錯呀!”
有個水兵伸手去摸姑娘的臉蛋,姑娘1手把他撥開。
彆的水兵說:“彆動人家,讓她唱嘛!”
姑娘和伴奏老人交換1下眼色,便按走江湖人的規矩,向水兵們拱手為禮,問:“諸位要聽什麼曲子?”
“隨便你唱幾支好聽的!”
“唱得好,我打賞!”
“對,我們這位大哥今晚贏了錢,1定大大的賞你!
姑娘又問:“都到齊了?”
“全船的人都在這裡了。”
“那我就失禮了。”姑娘說。
姑娘對老人點點頭,老人拉起胡琴,姑娘便漫聲唱起來:“救國救民心似火,奔騰熱血動江河,斬儘奸邪賣國賊,高唱1曲凱旋歌······”
水兵還沒聽明白唱的是何意,姑娘突然從腰間掏出手槍,喝令道:“不準動!”
那個伴奏老人,扔掉胡琴也拔槍指著水兵們,他撕下假須,現出本相,原來他就是短槍隊隊長尤林。
尤林同小英兩支槍壓住敵人,從容不迫地對水兵們說:“通通不準動!我們是廣東人民抗日遊擊隊,特來借用這艘炮艇。你們都是中國人,不應替日本帝國主義賣命,應該協助我們辦好這件事。”
“要我們乾什麼呢?”水兵們中有人問。
“先到艙底集中,我們赤色革命軍人優待俘虜。”
水兵們都服服帖帖,沒有誰敢反抗。
尤林同小英押著水兵們進艙裡去,把艙門鎖上。然後,小英又迅速離開炮艇,去帶領隊5護送文化人來。
時已黃昏,王9天由高老7和衛兵護衛著鑽進小轎車,司機剛要開車,卻見麗尼跑下樓來揮手呼喊,“等1等,等1等!”
“你為什麼又跟著來?”王9天坐在車裡,回頭問道。他的臉色鐵青,樣子滿不高興。
“還不就是為了你!”麗尼氣急敗壞地說,“真急死人!你1下樓,東村大佐就來電話大發脾氣……”
“你沒告訴他,我到海上巡邏去嗎?”
“說了!可是他說,如果你3天內不把人抓回來,就要你把自己的腦袋割去向皇軍交代。”
“笑話,我還沒有失敗。等我把文化人和赤色軍全部抓來,他就會知道我王9天的斤兩了!”
王9天語氣強硬,猛地關上車門,叫司機開車。
幾天來發生的事情,使王9天很不愉快。這倒不是由於損兵折將,死了魏深謀,傷了高副官,在他看來毫不在乎。人
死人活,勝敗乃兵家常事。他覺得最可惜的,卻是未做成這宗既為日本人效勞、又同青天白日軍搭上了線的兼得其利的買賣。
王9天對東村大佐,也有1肚子怨氣。
你東村不過是“東方商行”的老板,1個日本浪人,1旦水鬼升城隍,當起憲兵部的大佐參謀,竟作起威福對他這司令口出狂言,欺欺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