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剛走出胡同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人。等她透過路燈看清楚那人的臉,有些驚喜地喊了一聲“明揚哥?!”
肖明揚的母親在嫁給肖維清之後,圈內好友之一便是蘇鶴的母親。
“有必要這麼開心嘛。”宋頌在一旁嘟囔著。
“小鶴?”肖明揚也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潼潼找我們過來玩的。”話說出口,蘇鶴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不該在肖明揚麵前提到顧昕潼的。
“顧昕潼在裡麵?”
“時間不早了,明揚哥我們先回去啦。”宋頌幫她打了圓場,拉著蘇鶴趕緊走了。
肖明揚兩手拎滿了東西,也不好追他們,便往裡走去。
屋子亮著燈,裡麵傳出說話的聲音。
顧昕潼聽見敲門聲去開門,她以為是蘇鶴忘拿了東西,“鶴”字剛出口,人卻愣住了。
門外站著的是肖明揚。
“誰來了?”許乃風也走了過來,看到是肖明揚,明顯頓住了,“你不是有鑰匙嗎?”他明明有鑰匙還故意敲了門。
“我給你帶了點東西。”肖明揚指了指地上兩大袋東西,“一些生活用品,你用得上的。”
“進來嗎?”
肖明揚搖搖頭“我走了。”他想進去,但是顧昕潼還在那裡。
許乃風拎起那兩大袋,便回了屋。
顧昕潼拉上門,覺得有些奇怪。肖明揚和肖叔叔明明都說,他們兩兄弟關係不太好。但今天這樣一看,感覺關係還不錯。
“他,肖明揚經常來嗎?”
“偶爾吧。”許乃風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在恨他嗎?”顧昕潼小心翼翼地問道,“肖明揚和我說了,你們的事情。”
“恨?”許乃風把一杯水一飲而儘,“說到這個,又有哪個是我不恨的呢?”他本來不是那種會和人隨便說這些的人。
可是問他的是顧昕潼,他的第一個朋友。
應該可以稍稍傾訴一下吧。
“肖明揚、肖驊、肖叔叔,還有你母親。你都恨嗎?”
“我父親。”許乃風把很大程度上的錯都歸咎到了父親的無能上,“我其實,最恨他。但是他死了。”
“那個女人改嫁之後沒多久,他就死了。按理說那個女人應該成為我的監護人,應該收養我。可是她沒有。”許乃風頭一回說這麼多的話。
“你有想過這其中其實有什麼誤會嗎?”
“誤會?她其實還是想彌補我的。有給我一棟房子,讓我搬去住。也有讓肖明揚經常來看我。但是,九年了,我已經不可能原諒她了。”
“抱歉。”許乃風拿起她和自己的杯子,“不知不覺說了這麼多奇怪的話。”
“你要是想,以後都可以說給我聽。”她此刻是真誠的。
“太晚了,你回去吧。”他沒有應,雖然顧昕潼說的這句話很動聽,但是他還是有些不敢回應。曾經對他好的人,後來都丟下了他。很多時候,人還不如一隻貓來得靠譜。
送走顧昕潼,夜已經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