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有恒一手持槍,一手握著手電,手電筒隻掃見百米外幾個飛奔的身影,和空曠街道上踏踏的腳步聲。
齊保健也聞聲出來,要發動摩托去追,被齊保健製止,“前麵路口多,你追上去,人早躲了,再說,他們是好幾個人。”
“我能打得過!”
“那也彆追。”齊有恒不肯讓兒子冒險,“回去吧。”
韓家父子也出來了,詢問怎麼回事。得知是有人砸了玻璃,韓建福憤憤地說:“準是你以前被處置過的幾個小流氓!”
齊有恒沒有多說,勸著大家趕緊回去睡覺。
父子兩人回到前屋,沈夢昔被魯秀芝摟在懷裡順著頭發,“摸摸毛,嚇不著!珠珠不怕,沒事啊!”
“這是看咱家兒子都不在家了咋地,還敢砸咱家玻璃?”魯秀芝開始懷念齊保安在家的日子了。
齊有恒被鄙視,十分無奈,“大概是以前被我處理過的,想嚇唬嚇唬咱們。珠珠害怕了吧?砸哪兒了?疼不疼?爸看看。”
沈夢昔指指大腿,“隔著被子,不疼了。”
“真是出息了,都沒哭。”齊有恒歉意地摸摸她的頭發。
三月的夜晚寒風刺骨,齊家父子張羅著用塑料布把窗戶窟窿補上,沈夢昔從魯秀芝懷裡起身,站在炕上說:“扔磚頭的人,要麼個子很高,要麼就是站在杖子上了,才能讓磚頭落在炕上。”
齊有恒停下手裡的活兒,“珠珠說的有道理啊!”
他穿上外衣去外麵查看一番,回來說,真在杖子邊殘雪上發現幾個腳印,路邊的溝裡也有雜亂的腳印,他準備明天拿照相機回來拍下。
很快,齊家玻璃被人砸了的消息,傳揚開來,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有說是齊有恒工作太較真,得罪的人太多了,這回砸玻璃,下回指不定就得劫道揍他一頓,或者將他老婆孩子揍一頓有說是公安局的競爭對手找人砸的,因為這次有資格提升副局長的還有兩人,一人是刑警隊長,一人是治安科長,齊有恒一回來就截胡,肯定是遭人嫉恨了。
張險峰一家特意上門慰問,翟麗君同仇敵愾地將那不知名的小賊好一頓罵,張亮拍著胸脯,說自己要留下,保護珠珠的安全。
張險峰和齊有恒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低聲推理著。
齊老爺子也將齊有恒叫到太平村,與齊有德一起,父子三人倆聊了兩個小時,齊有恒才回家。
齊家的玻璃重新裝了,塑料布重新釘上。每人都照常上班,照常上學,日子看似與以往一般無二,實則每人都心情沉重。
這段時間,魯秀芝帶著沈夢昔在後屋睡,齊有恒則和齊保健睡在前屋。沈夢昔騎車上下學,齊保健總是不遠不近地接送。
安全感這東西,一件小事,一瞬間就可以將它擊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