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酒色和尚跟前,千裡風把鞘尖朝上,按住機關,鞘尖噴出一股白煙,直射酒色和尚眼睛。
白煙由幾種強烈刺激物組成,沾到眼鼻,火辣無比。這是千裡風的救命招,平日極少使用,今天不得不用了。名可汙,命可丟,信不能丟。他雖然不知道信的內容,但能驚動到酒色和尚此等人物的東西,絕對太重要了。因此,他前兩招麻痹酒色和尚,後一招才是他的殺手鐧。
酒色和尚不得不閃過一邊,眼睛被辣得睜不開,隻好輪圓了銅棍護住身體。“你使詐!”
千裡風明白要傷他談何容易。趁著他眼睛看不見,奪路而逃。“承讓。”施展輕功,飛也似的地溜了。
酒色和尚恨恨地一蹬腳“唉!”他明白,千裡風跑出百丈再去追,那是白費功力。
過了一個時辰,千裡風不敢懈怠,依然儘力狂奔。他一是怕耽誤了時間,二是怕酒色和尚追上來。酒色和尚功力深厚,短時間內也許追不上來,但長時間的話,他的耐力就顯示優勢了。
當然,千裡風長距離奔襲已幾乎無人能敵。作為信使,經常長時間的奔跑,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的。若單比這項,他幾冠天下武林了。
千裡風心想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到晉中鎮了,那裡不但有馬,還有眾多兵士,相對安全得多。看看身後沒有酒色和尚蹤影,心情放鬆下來。
突然,他感覺到臀部有些癢麻。他想,被山螞蝗咬了。這條路他太熟悉,這段是山螞蝗出沒的地方。他用手拍癢麻的部位,想拍掉螞蝗。可感觸到的是一根刺。刺的不深,一拍就掉了。他不理會,繼續奔跑。
過一會兒,他感到癢麻的地方越來越寬,似乎麻到了腳跟,腿使不上勁來。他心不由一驚。
身後傳來了聲音。“再跑就沒命啦。”
“中招了”。千裡風心想。此刻他腿腳已不再聽使喚,隻好坐在地上。他想反手抽出背著的刀,可連抬手的氣力都沒有了。
一個身影一閃到他跟前。
千裡風怒道“哪來的鼠輩,儘使陰招。”
“哈哈!”那人哈哈一笑“千裡風的輕功是武林一絕。我不暗中取巧,自然追不上你。不過,我一向隻求結果,不管過程,如此省去了我許多手腳,才不在乎如何達到目的呢。”
“你是—”
“敝人‘無影鏢’唐無為。”
千裡風“原來是唐門老二。”
無影鏢“你中了我味藥的無影針,靜坐一個時辰毒性自然消除,若你要奔跑運功,毒性可以攻心,輕則武功全失,重則性命不保。”
千裡風自知難逃,想伸手入懷中毀掉信件,可手不聽使喚,動作實在太慢了。
無影鏢知其意,探手入他懷中,掏出信件,撕開封漆,將信箋拿出來。
千裡風努力動了動身軀,想阻止他,無奈渾身乏力,隻能任由他為。
“彆費神了,沒用的。”無影鏢說著,點上火把,讀起信來。
“父王在上
今民陳造器穿甲人二步且中九無若於事能千業成求金王呈定。
兒臣李嗣源呈上。”
無影鏢不知其意,又念了一次,仍然不解。“什麼意思?”他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千裡風。
千裡風不答。
“不說要你性命!”
“信送不到,你不要我命,也有人要我命,隻是多活幾日罷了。我隻負責送信,彆的一概不知。”千裡風道。
無影鏢來回踱了幾步,尋思他說的不假,再耗下去也無收獲,還不如找個地方再細細研究。於是說“我也不要你性命,你靜坐一個時辰就能行動,好自為之。”說完就要離去。
“慢!”千裡風道。
無影鏢停下。
千裡風“唐門何時投靠了朱溫?”
“唐門投靠朱溫?”無影鏢一臉不屑的樣子“唐門從不投靠任何勢力。”
“那你為何攔截我的信件?”
“我是聽到一個消息,想證實而已。”
“什麼消息?”千裡風問。
無影鏢蹲下身子“你說,當今武功第一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