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相處的時間再久一些,你就會發現,其實我是一個熱愛和平、內心正直的人。”夏陽的聲音從一個女安保人員的自畫像中傳出,他背著雙手,身體被打入了一根根長釘:“我反對爭鬥,崇尚用交流去解決問題……”
“閉嘴。”瀚海特殊安保小組負責人萬解站在滿是鮮血和猙獰畫作的走廊裡,他旁邊的女隊員仿佛中邪了一般,臉上滿是詛咒文字,身上被釘入了多枚長釘。
為了在荔山醫院前樓抓住夏陽,他們用自己人作為誘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其實以你們的實力,完全可以正麵擊潰我,為什麼還要使陰招?這可不像是你們調查局的作風。”夏陽無所謂的說道,他能夠在畫中自由穿行,但作畫的時候需要附著在畫卷之上。
夏陽的能力很詭異,不過調查局的安保隊伍裡也有特殊的組員,那位女隊員能夠靠詛咒自身對目標造成傷害,還可以將自己的靈魂變成囚禁厲鬼的囚籠。夏陽就在為對方作畫的時候,被困在了對方的靈魂畫作裡。
“你看起來很輕鬆?”安保二組的組長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性,她全身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沒有讓任何鬼紋露出:“殺了我們那麼多人,還在這裡鬼扯?”
拿起一根長釘,二組組長直接刺入了那位女隊員手臂,女隊員的胳膊沒有出現傷口,反倒是牆壁上女隊員的自畫像開始流血。
“你們說的那個什麼k?我壓根就沒見過,怎麼可能去殺他?怪談玩家隻是一個鬆散的不入流小組織,你們也太看得起他們了,不過我可以提供給你們一個信息。”夏陽在畫裡艱難的扭動脖子:“你們看窗外,我聽伱們的其他組員說,k好像帶隊去了後樓。”
“k的能力我們都清楚,這裡確實沒有他使用鬼紋的氣息。”三組組長身材魁梧,他身上沒有鬼紋,但是卻背著一個棺材。
“後樓……”萬解隻是朝窗外看了一眼,似乎就已經獲得了很多信息:“那邊已經是陰影世界了,這醫院在很早以前就成為了汙染源,調查局那群廢物竟然到現在都沒有發現?”
腳步聲響起,一個長相普通、毫無特色的男人走出安全通道,要不是他手腕上佩戴著血環,旁人估計會覺得他更像是一個普通上班族。
“隊長,聚集在這裡的怪談玩家非常多,但大都是剛接觸異常事件的普通人,他們連應對大鬼都很吃力,更彆說想要殺死k。”男人走到了萬解旁邊,他身上聞不到一絲血腥味,語氣也平淡,就好像是在跟領導彙報工作。
“你沒把他們抓起來?”二組組長眉毛上挑。
“沒什麼好抓的,我也沒有傷害他們。”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覺得那些怪談玩家可以留著,讓他們加入調查局,比起普通調查員,這些人至少接觸過異常事件。”
男人是安保一組的組長,他這麼說,除了萬解外,也沒人敢隨便反駁。
“那些雜魚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我們去後樓,七組和九組裡還有人活著,我們要儘快把他們給救出來。”背著棺材的三組組長最仗義,時刻擔憂著同事的生命安危。為了方便移動,這個莽漢砸穿了牆壁,將夏陽用鮮血在牆壁上畫的女隊員給拆了下來:“這個鬼得帶著,他真不像什麼好鳥。”
夏陽剛獲得自由沒多久,就又被困住,他心裡也挺不爽:“好啊,我帶你們去後樓。”
穿過庭院,進入後樓,夏陽開始全力感知高命的位置,他的遺照還在高命身上,兩者之間有剪不斷的聯係。
“找到了……”
真正踏入陰影世界後,夏陽的感知變得清晰,他察覺到了一些問題,高命的狀態很奇怪。
“殺害你們隊員的凶手已經發現你們進來了,它躲藏在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們去找它,但等到了地方,你們要答應放我離開。”夏老師將語言的藝術展示的淋漓儘致。
從邏輯上講,安保人員屬於外來者,被這裡的地頭蛇發現很正常,對方察覺他們實力強大詭異,想要躲藏也合乎情理。
……
腸道肉壁明顯遭受了多種力量的進攻,被困在裡麵的患者們一看到這情況也開始配合,留在這裡遲早會成為那些殘損神像的祭品,現在他們隻要能夠逃出去,做什麼都可以。
“會不會是調查局的其他安保人員?”高命之前和k有過交手,那些從新滬禁忌遊戲裡出來的安保人員,每一個身上都有鬼紋,他們從禁忌遊戲裡獲得了超凡的力量。
比起黑湖裡那些殘損泥塑,高命對神靈的屍體更加心動,神屍可以直接被血肉仙利用,讓刑屋不斷產生新的刑具。
外麵的人想儘一切辦法想要進來,裡麵的人擠破頭想要出去,雙方慢慢試出了肉壁最薄弱的地方,開始集中力量攻擊。
“不能再等下去了。”高命開始呼喚血肉仙,告訴了血肉鬼神黑白照片的位置。
聽到高命的聲音,血肉鬼神果斷放棄了紅雨衣,四張鬼臉探入黑湖,發出了狂喜的笑聲。
這真的是高命第一次從血肉鬼神的四張鬼臉上看到“喜悅”,不知是因為血肉仙不斷強化讓他情緒變得豐富,還是那張黑白照太讓他心動。
八條手臂拍擊著黑湖,陰影被攪動,原本沉在湖底的一些殘損泥塑也露了出來。
“那相片裡記錄了什麼東西?”宣雯牽著高命,他們直接在黑湖中心和血肉鬼神會合。
龐大的鬼神佇立在一尊尊殘損的泥塑中央,他踩著眾多被遺忘的扭曲信仰,伸手抓住了黑湖底部的遺照。
陰影形成的湖麵在震動,大量陰影朝四周逸散,好像水花向四方逆流,深埋在底部的泥塑流出了血淚,還有一些泥塑則完全破碎。
現在的血肉鬼神,就好像當初站在神婆房間裡的高命一樣,他把手伸進銅盆,水麵變成了血色,屋內所有神像都在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