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什麼?”朱鎖鎖有點結結巴巴地道,她隻知道男朋友姓馬,這幾天沒問過他的全名,可是看何天的表情一顆心慢慢往下沉。
“馬冬梅。”何天重複了一遍,還耐心地解釋了一下“不是馬東沒了的那個馬東沒,是冬天裡的梅花的冬梅。這個名字還挺有趣的,所以我印象比較深刻。”
朱鎖鎖整個心都沉到底了,俏臉剛剛還是陽光普照,現在就成了陰雲密布了。
她怎麼都無法催眠自己,讓自己相信馬冬梅這樣的名字是馬先生那種大餅臉老男人會用的,哪有這麼缺心眼的父母會給自己兒子起這種名字啊?
“鎖鎖,你彆太擔心,也許是何天記錯了也說不準呢?精言集團那麼大的一個集團,高管一定不少,名字那麼多很容易就記錯的。”看到朱鎖鎖難過,蔣南孫連忙開口安慰道。
朱鎖鎖沉寂的眼裡重新閃起了光芒,對,也許是何天弄錯了呢?
“我對我的記憶力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何天說完提了個建議“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自己上網查一下就好了,像精言這種上市公司,有很多信息都是會在網上向股民披露的。”
“又或者,我可以找人幫你們查一下葉謹言最近的行程,你們可以當麵去找他問一下,那位馬先生是不是他們公司的高管。這種關乎集團聲譽的問題,他應該還是很樂意回答你們的。”
“不用了,我可以找我小姨”蔣南孫開口拒絕何天的幫忙,但是話說到一半朱鎖鎖就伸手製止了她。
朱鎖鎖強笑著側頭看著何天“何天,麻煩你幫我查一下可以嗎?我想當麵問個清楚。”
如果馬先生不是騙子那是最好,但是如果他真的是騙子,那他也一定是精言集團的員工或者合作夥伴,那她就要向葉謹言討個公道。
她朱鎖鎖,可不是好欺負的。
至於蔣南孫的小姨,她人現在在國外,聯係起來麻煩多了,她寧願欠何天一個人情。
“行,最遲明天我給你答複。”何天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電話,解鎖後遞給朱鎖鎖“輸一下你的手機號碼,有消息了我給你打電話。”
其實地點都不用查,根據劇裡情節明晚葉謹言和馬司機都會在衡山路十二號華邑酒店出現,到時候提前在那裡蹲一下就好。
何天對於和葉謹言這個劇裡性格古怪的老人家打交道還是挺有興趣的。
朱鎖鎖輸入自己的電話後,然後撥通了一下,等自己手機震動了才掛斷“謝謝你何天,我明天手機24小時都會保持開機,請你一旦查到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何天比了個ok的手勢,拿回自己的手機後才繼續埋頭吃飯。
剛剛爆出了一個壞消息,朱鎖鎖和蔣南孫都沒有什麼吃飯的胃口,但是章安仁和何天還是吃得很香的,兩人也不好意思先走,隻能對視了一眼後慢慢地拿起筷子一粒米一粒米夾著往嘴裡塞。
翌日早晨,朱鎖鎖在自己的房間裡拿著梳子對著梳妝鏡漫不經心地梳著自己的頭發,視線時不時往放在桌麵上的手機瞄,但是屏幕一直都暗著,讓她越來越心煩。
她昨天回家了專門去網吧查了一趟精言集團的信息,披露的高管名單裡確實隻有一個叫做馬冬梅的人,她專門搜了一下這個人的信息,其他的她都沒有記住,隻是看到一個性彆女的時候整個人就蒙了。
但是她還是懷抱著一些希望,或許是信息沒來得及更新?
或許是有些高管信息是可以不用披露的?
她昨晚一整夜都沒有睡著,看到馬先生發來的信息也沒有去回,電話也不接,整個人到現在都是昏昏沉沉的。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她勉強振作起精神,朝著門外喊了一聲“進來。”
房門推開了,進來的是朱鎖鎖的舅舅,看到舅舅為難的麵色,朱鎖鎖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舅舅,佳明還沒出來吃飯啊?”
駱佳明是她的表哥,但不是親的,她舅媽因病去得早,死了之後她舅舅又重新娶了一個女人,也就是她現在的舅媽。
這個舅媽和她舅舅處境類似,都是早早失去了伴侶,但是不同的就是,這個舅媽有一個和前夫的兒子,所以她是帶著駱佳明嫁給了鎖鎖的舅舅的。
鎖鎖的父親是海員,常年在海上漂著,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跟人跑了,所以她在小學的時候就開始寄宿在了舅舅的家裡。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和駱佳明也算是青梅竹馬,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駱佳明對她有了心思,就算她明確拒絕過很多次,還專門交過一個男朋友,希望讓他知難而退,他還是心意不改。
其實駱佳明對她很好,人也很上進,但是她是真的沒法子接受駱佳明。
駱佳明在她眼裡就是一個媽寶男,是一個到現在都還沒長大的孩子。
這不,在親眼見到馬先生送她回家之後,駱佳明居然躲在房間了絕食,從昨天到現在什麼東西都不肯吃,任憑父母怎麼著急怎麼哄都沒有用。
“是,鎖鎖,你就當幫幫我,勸勸佳明,說說好話,他一直不肯吃飯,你舅媽都快急死了。”舅舅看著朱鎖鎖懇求道,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德性,朱鎖鎖說一句話都比他們說一百句強。
“可是,您說沒用,舅媽說沒用,我說有什麼用?”朱鎖鎖強笑了一下,推辭道。
她也不知道怎麼去勸駱佳明啊,駱佳明就是不肯對她死心,她能夠怎麼辦?
“鎖鎖你是知道的,佳明那是完全為了你。”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舅舅。”朱鎖鎖放下了手中的梳子,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臉無奈地看著舅舅道。
“為什麼呀?”
“你讓我跟他說什麼呢?”
舅媽突然從門口冒了出來,急匆匆地走到了朱鎖鎖麵前,彎著腰一臉焦急地看著她道“你就先騙騙他,你就說你喜歡他,你就說你和那個馬先生是普通朋友嘛。鎖鎖,無論如何,你讓他先吃點東西,要不然身體要壞掉的呀!”
舅媽越說臉色越是著急,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躺在床上半滴油水都不肯進的樣子,她感覺心裡的肉都被挖掉一塊。
聽到馬先生的名字朱鎖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急促了“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他呀,你讓我騙他,我現在騙他,那我以後怎麼辦?難道我每次都要騙他嗎?”
說著朱鎖鎖拿起梳子繼續對著梳妝鏡用力地梳著自己的頭發道“男人想要靠絕食來留住女人,這是連基本方向都選錯了呀。”
舅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直起身子指著朱鎖鎖冷漠地道“你和你媽一樣,心好狠啊!”
聽到自己老婆對外甥女的指責,舅舅的臉色也變了,但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舅舅沒敢去看朱鎖鎖的臉色,輕歎了一口氣出了房間。
朱鎖鎖的臉色也跟著變了,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氣,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它爆發出來,站起身咬著牙笑道“舅媽,我要換衣服了,對不起啊。”
說著輕輕推著舅媽出了房間,然後把房門關上。
舅媽看著朱鎖鎖禁閉的房門,瞪了一眼門外的老公,叉著腰對著朱鎖鎖的門口高聲罵道“朱鎖鎖我告訴你,你現在這樣對佳明,你是見死不救知道嗎?說實話呢,我們平時是把你當做一家人,但我還真不希望佳明真的喜歡你。還非你不娶了呢?娶了以後呢,將來有的是苦吃呢!你這樣是鐵石心腸你知道嗎?人家一心一意地為你好,你這樣,你是要遭報應的你知道嗎?”
舅舅在自己老婆開罵的時候就低垂著頭進了自己的房間。
朱鎖鎖癱坐在椅子上,聽著房門外傳來的漫罵,任憑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梳子橫躺在桌麵上,梳齒間纏繞著一團團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