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掀開被子走直起來,看到耿耿的動作,翻了翻白眼,下床走了兩步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包紙巾,抽了幾張,然後把一整包都丟給了耿耿。
他也出了一身汗,躲在被子裡悶出來的。
邊擦著汗,何天笑著看向耿耿“怎麼樣,心情舒服點了沒有?”
耿耿點點頭。
何天的話雖然聽起來在理,但是明白並且接受道理,和心情好壞沒有必然聯係。
發泄了這麼一通,感覺心裡的鬱悶不安都隨著汗水從身體裡排泄了出來,她心裡確實是舒服了很多。
“其實你還可以再往好的方麵想想,也許會又多了一個疼你的人呢?”
耿耿心裡很感激何天,但是表情上卻不透露半分,衝著他吐槽道“何天,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話的樣子很像我爸啊?”
何天羊怒對著她揮了揮拳頭,拉起她,從背後推著她往外走去“好了你快走吧,快點回去複習,明天還有摸底考試的,你再不好好複習,萬一考個全班倒數第一,那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何天這麼一說,耿耿就緊張了起來,是哦,雖然這次成績排名倒退她心裡早有準備,但是要是退到了倒數幾名,老爸不一定會拿她怎麼樣,老媽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想明白了的耿耿也用不著何天推了,自己邁開腳風風火火地跑了下樓,可是沒過一會,又噠噠噠地跑了上來,敲開何天的門,有點扭捏地說道“何天,明天和那個阿姨吃飯,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我一個人還是有點怕。”
何天下意識想問一句,那你爸呢?
不過收住了,他還能怎麼樣呢,雖然他一個外人過去是有點尷尬,但是看著眼前的耿耿何天也說不出來拒絕的話,隻能點點頭。
耿耿衝著他甜甜一笑,然後轉身噠噠噠地跑下樓。
何天笑著搖搖頭,把門關上,走回房間繼續默寫《小石潭記》。
寫著寫著,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了起來。
何天放下筆,拿起手機。
“何天,謝謝你!”
“愛你的耿嬤嬤”
“好了,時間到了,大家都把筆放下。最後麵的同學把答桉卷子遞給前麵的同學,大家依次把卷子交上來,第一排的同學收齊了放到講台上。”
張平拍了拍講台對著台下說道。
確認卷子收齊後,張平不急著走,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有兩件事我和大家說一下。首先呢,大家的座位要重新排一下,和初中一樣,主要是按照身高來排,長得高的同學就往後麵坐,如果有熟悉的想要坐一起的呢,我也不反對,但是個子矮的得跟著個高的坐,這樣公平一點。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的呢,待會可以來找我說。今天我們就把這個座位先確定好,明天就按照新座位來。”
班上喧囂聲還沒起,張平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呢,就是我們班裡的班乾部還沒有選出來,各科課代表會由具體各科老師負責,我就不摻和了。我們要選出的就是班長一名,副班長一名,還有生活委員、體育委員、學習委員、文娛委員。另外每個組還要選一個小組長。有意願的同學可以來辦公室找我報名,否則彆到時候說老師我獨斷專行哈。”
張平說完就拿著一個泡滿了枸杞的玻璃杯施施然離去了。
他前腳踏出教室,後腳教室就炸開了鍋。
有聚在一起三三兩兩討論摸底考試的,也有商量分組的,還有幾人直接跟著張平走了,看樣子是對班乾部的職位有些許想法的。
餘淮湊了過來,勾住何天的肩膀道“哎神棍,我倆接下來繼續做同桌吧?小爺我保證對你很好的,會一心一意地疼你愛你,對你不離不棄的。”
何天目瞪口呆地看著餘淮,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麼惡心的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急忙拉開他的手“餘淮你要做誰的爺?你丫的是不是忘了我年紀比你大,輩分我還是你小姑姑那一輩的,你哪來的臉說這話。還有啊,你這幾天是不是被瓊瑤劇洗腦了,說話怎麼這麼惡心人呢?”
餘淮腆著臉皮繼續湊了過來“行行行,你是我的爺行了吧?講真的,這個班裡我就和你最熟,我倆當同桌那不是挺好的嘛。”
何天堅決地搖了搖頭,拒絕了餘淮。
餘淮挑了挑眉,何天居然會拒絕他。
往左後方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了剛剛被語數英政史地物化生九大門派圍攻,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耿耿身上。
隨後視線移動,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何天,哼,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竟然是一個重色輕友之徒。
何天對餘淮的目光毫無反應,他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班裡的活寶分享學習心得。
“簡單,我和你說,這次考試我用上我畢生所學,施展了我全部的功力,加上我的獨門秘籍。我覺得,這次我穩了!”
說話的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生,名字叫做蔣年年,外號貝塔,自古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和動畫片《舒克貝塔》裡的貝塔一樣,是個性格豪爽,說話直接的家夥。
“貝塔,你就彆逗我了。我倆同學這麼久了,你的招數我都熟得不能再熟了。不就是三長一短取最短,三短一長取最長,長短不一就選b,參差不齊c無敵。實在不行了,還來個抓鬮擲色子,全憑老老天爺做主。”
搭話的女生長相清秀,兩條又黑又粗的馬尾從脖子兩邊垂到了胸前。從發量來看,是個弱雞。
她的名字叫做簡單,人如其名,人很單純,一根筋,和耿耿差不多,都是個學習困難戶。
“啊簡單,你怎麼能說我是在逗你呢?這幾招招數是老了點,但是絕對好用!”蔣年年信心十足地拍著胸口說道。
何天心裡吐槽道,蔣小胸弟就是這麼拍成的!
“那就好。我可聽彆人說了,這次摸底考試如果考得太差,輕則請家長,重則是要被開除的。我還聽說了,每年振華都有人因為摸底考試想不開,去年有個跳樓的,前年有個吞安眠藥的,還有在老師麵前用割腕威脅老師的。”
簡單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凝重,蔣年年感覺簡單沒說一句,她的心就提起來一分,可是還沒等她說話,旁邊就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蔣年年和簡單滿頭黑線地看著抱著肚子笑的餘淮,蔣年年的眼裡透著殺氣。
“對不起,我不是不是有心想要偷聽你們說話的。”餘淮說話斷斷續續,想要強忍住笑意但是有點控製不住,最後伸手扭了一把大腿才感覺好點。
伸手揉了揉笑得發酸的腮幫,餘淮很乾脆地道歉“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有意要笑你們的。”
何天在旁邊點點頭,補刀道“我相信餘淮絕對不是有意的。他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無論多好笑,他都不會笑的。除非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