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潘主任,這麼晚了您還沒走啊?真是辛苦了。”老王連忙笑著出了出來,“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同學往那邊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您說的那個人?”
潘主任看著老王手指的方向,一道人影都沒看到,“何天這個家夥,腳長走得快吧,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算了算了,等明天我再找這家夥算賬。”
張平難得沒有站出來為自己學生說好話,反倒是一臉期待與讚同地點點頭,看來何天那番話著實是傷透了這個“老男人”的心。
校園裡,一顆大樹籠罩的陰影裡,何天靠在樹乾上望著校門,歎了口氣,現在的中年人真是記仇,一點小玩笑都開不起。
“耿耿,你說這個路星河不隻是人長得痞帥痞帥的,這畫畫的手藝也那麼好。這下子,我看你們家那位危險了。”蔣年年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什麼你們家我們家的,貝塔你這思想也太危險了。你可彆在外麵亂說,不然潘主任聽到了,又該生氣了!”耿耿臉色一紅,連忙伸手虛掐著蔣年年的脖子道。
“就是啊,貝塔,潘主任天天把不準早戀四個字掛在嘴邊,盯這個可嚴了呢!”站在一旁看板報的簡單笑著插口道。
耿耿和蔣年年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著她,異口同聲道“簡單,這話你最沒資格說!”
整個五班上下,有誰不知道簡單喜歡韓敘啊?
就連角落裡的小強,天花板上的蚊子都一清二楚。
簡單被懟了也還是那麼樂嗬,她就是喜歡韓敘,怎麼了!
耿耿鬆開了蔣年年,兩人對視著,齊齊地搖頭、歎息,韓敘究竟給簡單下了什麼藥,能把她迷得七葷八素的。
“簡單,你給我倆說說,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兩人拉著簡單躲到角落裡說悄悄話。
簡單羞澀地看了一眼不遠處埋頭打遊戲的韓敘,確認了一圈附近兩米內沒人,才壓低著聲音道“就是那種你看到他,就會打心裡感到開心。如果看不到的話,心裡就會覺得發慌。”
耿耿和蔣年年兩人茫然臉。
這下輪到簡單好奇了,蔣年年和她是發小,她是理解以蔣年年的性格,就算說她有喜歡的人了,基本也是那種偶像的迷戀,可是耿耿天天跟在何天後麵當個小尾巴,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難道就一點火花都沒有嗎?
“耿耿,你對何天,就沒有一點點這種感覺嗎?”簡單問道。
蔣年年靈活地換了個位置,和簡單兩人並排,四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耿耿。
這視線太有壓迫感了,耿耿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歪著頭認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
“就一點點,一點點都沒有嗎?”簡單食指和拇指緊緊捏在一起,在耿耿麵前來回晃著。
耿耿又再想了一會,猶猶豫豫地道“小學那會,何天和我不是一個學校的。那時候我們小區裡願意陪我玩的小孩很少,所以我就經常坐在樓梯裡等他放學回來和我一起玩。那時候看見他背著書包回來,我就很開心,這算嗎?”
蔣年年翻了個白眼,“這能算嗎?如果這都能算,那我小時候喜歡的人海了去了。”
簡單追問道“那你初中的時候呢?你們兩個不是初中同學嗎?”她和韓敘也是初中同學。
“初中那會更加不能算吧。我和何天兩人家就在一棟樓,上學一起走,放學也是一起走,做作業的時候不是我去他家,就是他來我家。唔,好像我去他家多一點。”
耿耿掐著指頭算道“還有周末啊,各種節日假,寒暑假,我們家出去玩的時候,我爸媽也會捎上他。他爸媽忙,但是偶爾回來帶他去玩的時候也會撈上我。就這次中考結束後,他們家裡要帶他出國去玩,我爸媽覺得不太安全,加上感覺太麻煩何天爸媽了,所以才沒讓我去,不然我就可以和周周何天三劍客出擊了!”
“那那那你這個暑假沒見到何天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覺?”簡單繼續追問,說話有點急,那字都快咬到舌頭了。
“唔”耿耿回憶了一會“也好像沒啥,整個暑假我倆幾乎天天見麵,他就出去玩了一個星期就回來了。咦,我那會,好像是有那麼點想他?”
“那不就”
“他說了要給我帶手信的,還有我給他塞了好幾卷膠帶,讓他幫我拍多點泰國那邊的風土人情,特彆是人妖!我長這麼大,都還沒有見過變性人呢!”耿耿說著眼睛亮了起來。
“”
“周周是你經常說的那個初中同學,現在高一一班的學霸餘周周吧?那你知道何天和她兩個人出去玩的時候,你心裡不會感覺到酸酸的嗎?”簡單努力掙紮著。
耿耿撓了撓頭,“為什麼要感到酸酸的啊?他們又不是兩個人出去玩,還有好幾個大人陪著一起呢。而且他們也不是不想帶我玩,是我爸媽那會都有事,抽不出來時間陪我,所以我才去不成的。”
簡單放棄掙紮了,耿耿這是還沒開竅啊!朽木疙瘩一根!
蔣年年不八卦這個,她早就歪樓了,上前摟著耿耿神秘兮兮地說道“耿耿,那你那裡有人妖的照片嗎?我聽說他們比女生還要美,特彆是那裡,都很大。是嗎?”
“啊貝塔!你的手放哪裡呢?你這個汙女,看我怎麼製裁你!”耿耿怒了,張牙舞爪地朝著蔣年年衝了過去。
蔣年年拔腿就跑,兩人一追一趕,融入了走廊的人群裡。
被落下的簡單站著原地,臉色微紅,低頭看了看,從腳尖到腳跟都一覽無餘。
悲傷慢慢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
她和韓敘以後的孩子會不會沒有奶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