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想要治病,那就交錢住院,接受治療。如果不想浪費這個錢或者沒有錢,那也是他自己的問題。隻有當他為了醫院費去訛詐彆人,那這個事情才會又變成你的事。”
李大為皺著眉道“可是,這樣子會不會太殘忍了?”
“警察是人,不是神。這事情我們管不來,工作權責範圍內也沒有進行要求。就算要管,那也是政府或者其他部門的事情,或者你想告訴我,你不想再隱藏身份了,其實你家裡有礦,可以大把撒錢去幫他?”何天開著玩笑道。
李大為沉默了。
“大為,王建國能乾出訛詐這種行為,還把目標放在一個抱著兒童的母親身上,你覺得這樣的人會是一個善茬子嗎?他是弱勢群體,那婦女兒童也是弱勢群體。”
“據我所知,你們剛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完全沒把事情放在心上,還優哉遊哉地喝著小酒。我猜他是個酒鬼,肝硬化也許就是喝酒引起的。他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一個旁人還去幫著操心,這份熱心是不是用在彆的地方更加合適?”
“還有,你不說他一直都不肯說家裡人的聯係方式嗎?按照我多年的經驗,以王建國目前的表現來看,他和家裡人的關係應該很不好,甚至可能是被家裡人棄養的一個狀態。
人心都是肉做的,何況血濃於水,如果他真的是被家人棄養,那他究竟是做了什麼,才能讓他的家人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知道你聰明,你可以想想。實在不行,回頭你找一下他家裡人的聯係方式,打電話去問問,或許你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人這一生,生老病死是自己控製不了的,但是王建國晚年會如此淒涼,我想,應該是他在為前麵幾十年造的孽犯的錯買單。把時間精力浪費在這樣的人身上,一點都不值得。”
何天伸手拍了拍李大為的肩膀,留下他在這裡一個人思考,起身離開了。
王建國的事情他沒興趣去搭理,一個常年家暴妻子的老混蛋下場再淒涼也都是活該。
他現在關心的是他的病友,那個遛狗的劉大爺,還有他那一家子。
據他所知,這一家人都不乾淨,像這樣的人,收拾起來,那才有意義。
嗯,是不是得應景地來一句我和罪惡不同戴天?!
夏潔的辦事效率不低,第二天,一份資料就出現在了何天的桉頭。
“師父,不查我都不知道,原來在我們轄區附近,還有這樣的家庭存在!我和你說,這劉家可以說是沒有一個好東西,難怪他們在醫院會那麼囂張!”夏潔氣呼呼地道。
何天拿起資料剛準備看,大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喧囂聲。
“哎你們這是乾嘛啊?”
“我們有冤情,要找警察主持公道!”
“是啊是啊,我爸頭發都白了,還被人給欺負到進了醫院,你們警察難道就坐視不管嗎?”
“保持冷靜!彆吵了,有事情好好說,彆嚷嚷!”
夏潔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口,遲疑地道“師父,是不是”
何天點點頭,往外挪了幾步,找了一個能夠看得到大門口情形的位置,果然是劉家的人。
膽子是真的很大啊,一群人還抬著擔架把劉老頭抬了過來,直接就放在了派出所大門口,引來了不少圍觀群眾。
唔,王守一領導下的八裡河派出所果然很有一套,圍過來的這些群眾都是住在附近的人,一個個對警察局都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居然敢在警局門口圍觀看戲。
“怎麼放這了?你們做兒女的,把你們父親放到這裡是什麼意思?老爺子要是哪裡不舒服那就趕緊去看病,這裡不是醫院好嗎?彆再耽誤了,趕緊地,把老爺子送醫院去。”門口葉葦的聲音響起。
“爹!你說句話!”劉老頭的孝子賢孫們彎下腰,圍在他的旁邊說話。
有種說臨終遺言的既視感。
劉老頭雖然躺著,但是中氣十足,聲音相當響亮,周圍的議論聲都沒蓋住“你們進去,好好地給警察同誌們反映反映問題。把我擱這裡就行,我在這裡等你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