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在外界人眼裡,已經是譽王的人了,謝府自然也不會請他過來。
不過既然宮羽和蕭景琰在這裡,那想必梅長蘇就算缺席,也不影響江左梅郎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裡之外。
雖然和梅長蘇暫時結盟,但是對方也沒有義務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所以何天來之前並不知道梅長蘇的具體安排。
不過這也更好,要是什麼都知道了,他來這裡就沒意義了。
酒過三巡,樂府獻舞的歌伎退下,在一片掌聲中,宮羽響亮登場了。
素手撫琴,琴聲鳥鳥,如傾如訴,良辰美景佳人妙音。
一曲終,又一曲續。
第二曲還沒結束,侯府的一個下人疾步走了進來,靠近謝玉低聲說了幾句。
謝玉臉瞬間拉了下來,猶豫了一會,略帶無奈地點點頭,看著下人離去的背影,臉上陰晴難定。
何天嘴角翹起,梅長蘇竟然和譽王一起來了!
人未至而聲先到“姑母今日壽宴,請了景琰和景天,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個侄兒啊?”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位陽看了一眼謝玉,搶在他前麵說話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姑母知道你最近政務繁忙,給你發帖子的話,你不來是不敬長輩,來的話又怕耽誤你的事情。索性乾脆就省了,免得你為難。”
譽王笑道“哦原來姑母如此為小侄考慮,景桓心中實在惶恐。不過這事情是忙不完的,這麼熱鬨的壽宴姑母是辦一次少一次了,小侄肯定要到的。請姑母彆怪我不請自來。”
這夾槍帶棒的話惹怒了一個護妻的老男人,謝玉板著臉站出來道“譽王殿下說的這是什麼話。如今的金陵城裡,可還有什麼地方是殿下去不得的嗎?”
在場的人都聽出來謝玉的潛台詞,皇宮,可也是在金陵城內的。
譽王一臉澹定,壓根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他看著謝玉的眼神,就像在看砧板上的魚,磨刀霍霍,琢磨著是要做成魚膾還是清蒸。
“姑母,姑父,本王今天來此,第一件事就是為姑母賀壽。”
十幾個披掛戰甲的壯漢抬著幾個箱子走進來,放下後也不離開,立在了譽王的身邊。
謝玉臉色陰沉,送個壽禮而已,連甲士都出動了,這般全副武裝的打扮,譽王是要怎樣?
譽王樂嗬嗬地親手把一個個箱子打開,東海壽石,珍藏佛經,高僧手劄
這些禮物,在在場的人眼裡都不算太過貴重,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譽王送的禮都是按照位陽長公主的喜好來的。
不過何天覺得譽王沒有這麼細心,應該是譽王妃選的。
譽王現在看起來越是客氣講禮,謝玉心裡就越發不安。
客套地說了幾句感謝話,謝玉說道“譽王殿下剛才說這是第一件事,那不知殿下此次前來,有幾件事?”
“除了賀壽,還有一件要緊之事要辦。此事本應錯過今晚,但是實在是此事太過於匪夷所思,牽涉又廣,不敢有半點懈怠,所以才不得不打斷姑母的壽宴。”譽王麵露慚愧之色,但是眼裡的喜悅卻出賣了他。
“不知是何事?”謝玉看到譽王的目光停留在了卓家人身上,聲音有些抑製不住的顫抖。
“小侄得到確切的消息,天泉山莊莊主卓鼎風以及其子卓青遙,和幾十宗人命官司和幾百條性命相關,商賈、世家、官宦人家以及親屬家卷皆涉及其中,自我大梁朝自開國建朝以後,從未發生過如此不堪之事。卓鼎風如今正躲在侯府內養傷,希望姑父和姑母可以大義滅親,讓小侄將其帶走審問,彆被此等陰險小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