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落下一麵小旗,這回是巡防營。
除卻各府養著的府兵親衛,金陵如今有戰鬥力的軍隊就隻有禁軍和巡防營兩支。
其中,禁軍無論是人數,個體素質還是武器都遠遠優於巡防營。
最後在譽王府上放上一枚旗幟,這代表的是譽王的府兵以及投靠他的那些人家裡藏著的兵力,加在一起,戰鬥力差不多和巡防營相當。
本來還應該有個懸鏡司,可惜一日不忠,終生不用。
如今懸鏡司已經被梁帝給廢得查不多了,夏冬幾人的一應職責都被剝奪了。
想了想,何天先把代表巡防營的旗幟拿掉。
戰力太弱,而且譽王隻要不公開謀逆,梁帝又繼續昏迷不醒,那巡防營裡敢對譽王出手的沒有幾個。
再考慮了一會,何天把禁軍的旗幟也給丟掉了。
蒙摯掌管禁軍多年,對於禁軍的把控能力很強,有他在,譽王不從外調兵,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得手的。
但是蒙摯雖然是明麵上忠於陛下,實際暗地裡已經和梅長蘇攪弄在了一起。
譽王拿蒙摯沒辦法,不代表梅長蘇沒辦法。
禁軍的其餘幾個副統領,有兩個因為見譽王勢大,已經偷偷地投靠了過去,所以禁軍應該攔不住譽王,反而有可能還會成為譽王的助力。
那看來,太子是死定了,隻是不知道譽王的魄力,是否夠大。
哎,算算時間,也該送譽王歸西了。
轉身對著眾人一一吩咐下去,這一講就是一刻多鐘,等眾人領命離去後,何天在原地站了一會。
隨後一陣風過,人影消失在了室內。
黑夜裡,譽王身披寶甲,腰間佩刀,在親兵護衛之下,闖進了養心殿。
身旁還有人提著麵容失色,慌得都差點尿褲子的太子跟了進去。
在他們的身後,蒙摯雙手被繩索捆縛,被兩人壓著跪在地上,圓目怒睜,臉上的胡須都是憤怒的形狀,死死地瞪著梅長蘇。
“原來所謂的麒麟才子,竟然是一個真小人,偽君子。江湖人都知道禍不及妻女,堂堂江左盟盟主,江湖第一大幫的幫主,連江湖規矩都守不住!大梁有你這樣的子民,真是梁國的不幸!”蒙摯邊說邊往梅長蘇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將一個對陛下赤膽忠心,卻因為被小人以家裡老幼妻女的性命為所要挾的錚錚漢子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梅長蘇眼皮子跳了跳,努力控製著自己不去看蒙摯。
在外人眼裡,就成了梅長蘇無顏麵對蒙摯的指責而選擇逃避。
隻有梅長蘇心裡知道,他是怕自己看了會忍不住笑場。
輕輕哼了一聲,梅長蘇揮動衣袖,也跟著進了養心殿。
裡麵即將發生的事情,他等了那麼多年,怎麼能夠缺席。
剛踏過門檻,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慘叫。
梅長蘇嘴角帶著一絲複仇的快感,往裡麵走去,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捂著手上傷口疼得打滾的太子。
血液從傷口裡不斷流出,很快便染紅了一片。
而在他旁邊的,就是手持利劍的譽王,很顯然,是譽王砍的太子。
譽王再過去一些,便是躺在床榻上麵,至少還在昏迷中的麵若金紙的梁帝。
三人周圍,除了剛才跟著譽王進來的人,已經一個活口都沒了。
無論是侍女,還是太醫院的太醫們,都躺在了血泊之中,沒有半點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