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趙忠全的皇帝之位十之八九就要飛了,那沉從興這個國舅爺的身份就更不用說了。
這夥人就好好窩在蜀地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吧。
“都多大姑娘了,還這麼冒失,跑這麼快也不怕摔著。”看著在自己麵前站定微微喘著氣的張桂蘭,何天說道。
“兄長,你怎麼一見麵就對我說教。這麼久沒見了,你難道就不想你的妹妹嗎?”張桂蘭秀眉微蹙,一股英氣迎麵而來。
“我離府攏共才不到一個月,說的好像我走了年似的。”何天吐槽道。
不過他也能理解,他和這個妹妹自出生以來,就是形影不離,這次已經是他們兩人分開最長的時間了。
張桂蘭心中難免不自在。
真要論起來,他剛走的幾天也有點不習慣,耳根子旁邊少了個嘰嘰喳喳的聲音。
“你不在府內,爹爹又整日窩在兵營裡,府裡就剩我和母親兩人,多無趣呀。”張桂蘭說著拉著何天就往裡走“母親一聽說你回來,就命令膳房備菜,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東西。”
何天心中暖洋洋,也不掙紮,順著妹子的力往前走。
見到母親英國公夫人的時候,又是上演了一番“遊子歸來,老母淚盈盈”的劇情。
用膳結束,何天和張桂蘭陪著母親用茶說話。
揚州一行發生的事情,何天沒有隱瞞多少,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盛家發生的事情也不例外。
真要瞞的話也瞞不過,誰叫何天在盛家借著母親的名頭辦了好些事呢。
事前沒有打招呼,那事後總得通通氣,萬一穿幫了不就尷尬了嗎?
英國公夫人對於自己的名頭被何天借用了好幾次這件事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孩子她能不懂嗎?
這個兒子做事向來有分寸有成算,不會亂來的。
她關心的是“琪哥兒,你怎麼對盛家如此上心?”
張桂蘭也目光炯炯地看著何天,一臉吃瓜的表情。
說之前何天就知道兩人會有此一問了,把早就準備好的答桉托盤而出“父親一生縱橫沙場,戰功赫赫,才掙下了公府這般家業。但是眼下天下承平已久,刀兵入庫,我不能效彷父親,就想著走一走科舉之路。
讀書要有良師,也要有益友。我打聽到,盛通判曾經在機緣巧合下救過一位老安人,她的兒子是莊大儒,以教學擅長,桃李遍天下,偏偏這類文人往往以笑傲公侯為榮,自詡在濁濁世間自有風骨,想要請他,實屬不易。
救母之恩,盛家又連續幾年邀請,逢年過節禮數都做得很是周全,方才終於打動這位莊先生,答應在盛府內開設私學育人子弟。
這便是所謂良師。
盛家的嫡長子盛長柏,雖然隻是結交了數日,但是看著是個內心正直、待人真誠之人,加之平生最好讀書且又不死讀書,這樣的人,也算得上益友。”
英國公夫人聽了直點頭“我兒有如此誌氣,我很欣慰。”
這番話不知英國公夫人信了幾分,不過何天知道就算英國公夫人一個字都不信也不會拆穿他。
老來子受到的寵愛程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一旁的張桂蘭聽著有些出神,眼裡光芒閃爍,似乎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