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說的這些,她何嘗不知道呢?
不僅知道,她還比女兒知道得更多。
淼淼畢竟還是個學生,一天裡很多時間還是花在了學校裡,哪有她和丈夫對著他的時間多呀。
她知道女兒對這個表哥討厭入骨,她何嘗不是呢?
但是
丈夫始終就是心狠不下來,就算這個侄子做了多少錯事,要家裡幫著收拾了多少爛攤子,擦屁股的紙都不夠用了,丈夫還是狠不下心把他給趕出這個家門。
她之所以忍讓,之所以願意幫著這個白眼狼去求爺爺告奶奶地討人情,是為了他嗎?
去他的!
還不是為了丈夫!
想到丈夫,翟母長長地歎了一聲後,重新提起氣來,打算繼續安撫女兒。
就算是為著讓丈夫少操點心,臉上的笑容多上那麼一點吧。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一聲巨響在院子裡傳開。
是房門重重地撞在牆上的發出的聲響!
翟淼和翟母都被嚇得肩膀都縮了起來。
“踏踏。”
下台階的腳步聲響起。
翟淼仰起頭,怒視著從二樓走下來的人。
在翟淼和翟母口中的那個他,雙手插兜,冷著一張臉,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緩緩從台階下走了下來。
傍晚橘黃色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舞台上打下來的聚光燈,耀眼奪目,讓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得被他所吸引。
皮相上佳,可惜
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明白在這具上好的皮囊底子下麵,裝著的是一副軟骨頭。
然而宋焰本人顯然並沒有這種自覺。
十幾級台階,走了足足半分鐘,宋焰才站在了地麵。
用一種鬆鬆垮垮,充滿了二流子氣息的姿勢站著。
“剛才不是說得很凶嗎?現在我站在這裡了,怎麼就不說了?繼續說啊!”宋焰冷聲道。
冷峻的外表,凶暴的眼神,如果換上一身西裝,多少能有點殺破狼裡張晉那種西裝屠夫的形象。
可惜,剛睡醒眼角還沒來得及清理的眼屎破壞了這一切。
翟淼和宋焰對峙著,剛想說話,她的左手就傳來一陣劇痛。
“焰兒,淼淼她還是小孩子,說話不能當真的。來,你睡了那麼久,該餓了吧?我的菜都備好了,一會就能吃,你先去洗漱吧。”用力地掐了女兒手臂一把,翟母換上假笑,試圖平歇這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