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液體驅散了他的睡意,也讓胃稍稍舒緩了一些。
他才倒在沙發上,腦海裡回想起昨天翟淼給他看的那張照片,手指不自覺地在手機上開始搜索。
“國坤集團,孟宴臣。”
酒店的ifi不錯,按下箭頭,瀏覽器瞬間彈出一個頁麵。
點開一個網頁,“國坤少帥”幾個大字映入眼簾,往下一拉,一張何天手持麥克風發言的照片就出來了。
宋焰是認識何天的。
十年前,他和許沁在一起的時候,許沁沒少和他提前過這個哥哥,還給他看了不少照片。
不僅如此,宋焰還能認出網頁上的照片裡,站在何天背後一臉欣慰和自豪的人是孟懷瑾,許沁的養父。
都是他討厭的人。
孟家的人,沒有一個是他不討厭的,包括她
點燃一根香煙,吸了一口,白色煙霧從嘴裡噴出,煙霧繚繞中,那些塵封的往事點點滴滴浮現出來。
被許沁無情地拋棄的怨恨和絕望
孟家人在他麵前永遠擺著的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一度想要發奮努力,讓自己能夠有資格重新站在許沁麵前,但是被現實的冷水一盆又一盆潑到現在的躺平
當然宋焰不承認自己躺平,隻是想到他和孟家之間的巨大差距,他很理性地放棄了給自己製造更多的煩惱。
一根煙剛儘,另一根又續上,地上的煙頭逐漸有堆成小山的跡象。
猛地,宋焰坐直了起來。
他想起了前段時間,和另一夥人打架鬥毆後,陪著兩個受傷的朋友去市三院縫合時,和許沁相隔十年後的偶遇。
雖然十年不見,但是許沁和當年一樣,所有的心思都映在眼裡。
從許沁當時的眼神,他能肯定,許沁心裡還有著他。
事實也是如此,當他先行離開,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許沁就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口中喊著他的名字。
當時宋焰沒有理會,直接當做聽不到,直接上了一輛的士,揚長而去。
但是。
現在不一樣了。
想到昨天翟淼說的話,剛才看到的照片,還有前些日子看到許沁的事情。
宋焰的心裡開始飛快地打起來小算盤。
一個多小時後,手上裹著一條白色毛巾,毛巾上點點紅梅斑斑,宋焰走進了市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