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翻看卷子的時候，文居岸也不話，隻是雙手放在膝上，靜靜地看著何，眼神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女的閨房靜悄悄的，隻餘窗外的蟬鳴。
何看試卷的速度很快，重點看了扣分的地方，心裡對文居岸的情況有了些數，就把卷子收起放到了桌上。
文居岸還在發呆。
“在想什麼呢？”何伸手在文居岸麵前晃了晃。
“哦，沒什麼。”被抓到走神的文居岸有些發窘。
何也不揭穿她，指著卷子道：“我聽你舅舅，你有些偏科，語文和英語不太好，但是數學以前很好，可是我剛看了你的卷子，連數學都丟了很多分，一些高一知識點的題目都錯了。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你能和我嗎？”
文居岸臉上的表情瞬間塌了下來，側過身不看何：“我覺得學這些沒用。我媽要我考上大學後選師範或者傳媒，學這些需要數學嗎？”
文居岸話有些頹然，話裡透著怨氣。
“你適不適合師範或者傳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繼續這樣，你很適合當一個廢物。“
“喬老師，你剛....剛什麼？“
文居岸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
廢物？！
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回收到這樣的評價。
三十七度的嘴怎麼能出這麼冰冷的話！
“聽不清，那我就重複一遍，我你繼續這樣下去，就隻會當一個廢物。“何用慢速調把話又了一遍。
文居岸這下確認了自己沒有聽錯。
她那雙本就大的眼睛瞪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一樣，文弱秀氣少女氣質蕩然無存。
青春期的叛逆讓她即將化身一隻齜牙咧嘴的凶猛獸。
“連實話的勇氣都沒有，隻會找些似是而非的搞笑借口的廢物。”何像是沒意識到事態發展的嚴重性，繼續往沸騰的油鍋裡加了一勺水。
劈裡啪啦！
空氣中頓時響起了油花炸開的聲音！
在見麵之前，文居岸想象過兩去獨相處的場景，但是現實發生的這一幕，她完全沒有意料到。
第一次見麵，她就被人踩到了泥裡，吃了一嘴土。
白皙的俏臉被紅暈染透，急促的氣流從鼻孔裡竄出，房間裡壓抑得可怕，像是暴雨將臨前的窒息。
“你憑什麼我是廢物？！”如同火山噴發的暴烈，文居岸高亢的聲音裡滿是憤怒。
何不緊不慢地伸出左手，握成拳。
“無論是英語還是數學，都是高考的必考項目。通過高考，你才有大學可以上。這些科目未來有沒有用，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如果你明知道這點還自暴自棄，那你就是一個對自己不負責任的廢物。如果你連這都不知道，那你就是個連廢物都不如的蠢貨！”
食指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