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這種很容易就被戳穿的謊言是完全沒必要撒的。
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
真真假假讓人難以分辨。
但還有另一種超脫的境界，就是說的話全部都是真話，可組合起來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當然，這種超脫的說謊境界暫時應該還用不上。
林陽做好了隨機應變的準備。
聞言，矮瘦山羊胡老頭微微點頭：“不是我的眼力好，而是這裡往來的人類不太多，尤其是來我這酒館裡的就更少了，所以我才看著覺得你麵生些。”
“原來如此。”林陽也點頭，同時打量這酒館內部，邊道：“閣下這裡都有什麼酒水賣？”
櫃台上確實放了些酒，但都是瓷壇子裝的，沒有標注名字，也沒有標明價格。
“嗬嗬，閣下是來買酒的？”矮瘦山羊胡老頭莫名笑了一下。
林陽不知其意，隻好說道：“閣下這裡是酒館，那我來這裡自然是買酒，不然還能乾嘛？”
“哈哈哈，我這裡的酒可不太適合人類喝，城中有比我這酒館更好的酒樓，也有更適合人類喝的酒，閣下怎麼會跑到我這裡來買酒？”矮瘦山羊胡老頭大聲一笑，銳利的目光注視著林陽，看似單純好奇的問道。
林陽看了他一眼，這老家夥的每一句話都有很濃的試探之意。
他依舊保持著平靜道：“我平時就比較愛喝酒，一些尋常的酒水我都喝遍了，來這裡就是因為聽說你這裡的酒不太適合人類喝，所以我才更想嘗嘗。”
他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嗜酒之人的形象。
“哦？是嗎？閣下在哪裡聽說的？我這酒館可不出名呀。”矮瘦山羊胡老頭眼底深處精芒閃動，但卻保持著看似和善的笑意，似乎隻是想跟林陽嘮幾句家常話。
林陽則是心中凜然，他從這老家夥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轉瞬即逝的淡淡殺機。
這看似隨意的問話，如果他回答不好，怕是很難走出這酒館。
頓了一下，林陽保持著平靜，淡淡道：“在城中隨意逛的時候偶然聽說，怎麼？看閣下的意思，似乎不是很歡迎我來這裡買酒喝？”
說到後麵，林陽話鋒一轉，直接反問，準備化被動為主動。
矮瘦山羊胡老頭皮笑肉不笑地輕輕一笑：“嗬嗬，那倒不是，我的酒館雖然小，但也是開門做生意嘛，怎會不歡迎賓客呢？”
“是麼？我還以為閣下是不想賣給我酒呢。”林陽悠悠道。
“閣下你想多了，既然你確定想嘗一嘗我這裡的酒，那不知閣下的口味如何？是喜歡烈一點的還是稍微淡一點的？”
矮瘦山羊胡老頭說著，同時轉身從身側的櫃台上提出了兩個不同顏色的酒壇子，並直接打開了蓋子。
刹那間，一股說不出的古怪味道鑽入林陽鼻中。
這味道很難形容，有一點點的腐朽，在腐朽之中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腥臭。
乍一聞，有些令人想要作嘔。
林陽雖然儘力保持著自己的麵色不變，但還是下意識有一些細微的表情變化被這矮瘦山羊胡老頭儘收眼底，當即就嘿嘿笑道：
“怎樣？現在還想繼續嘗一嘗我這裡的酒水嗎？”
林陽微微呼了一口氣，直視著這老頭，緩緩道：“閣下的酒水確實有些奇特，這味道，我若直接說可以接受，那肯定是在扯，但說實話，我也真的從未聞過這種味道古怪到讓人不適乃至是有些反胃的酒水，因此，我還是想感受一下。”
聞言，矮瘦山羊胡老頭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古怪異色，語氣也很是古怪的再次重複問道：
“有點意思，那麼，閣下是想試一試味道烈一點的還是淡一點的？”
“先試試淡一點的吧，接受新事物要一步一步來嘛。”林陽說道。
“好，閣下稍等。”矮瘦山羊胡老頭這一次沒有多說什麼，示意林陽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就開始為林陽準備酒水。
林陽剛在一個離櫃台近的位置坐下，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幽冷的聲音：“酒館今天的新品上了嗎？”
隨著聲音，一個身材高大但卻完全籠罩在黑袍之中的男子如同幽靈般閃了進來。
矮瘦山羊胡老頭的臉色瞬間微微一變，看了一眼林陽，見其沒有露出什麼異常後衝著幽靈男子喝道：
“彆驚擾到我的客人！”
幽靈男子似乎這才注意到林陽的存在，嗬嗬怪笑了兩聲：“難得，居然有人族的家夥跑來這酒館喝酒？”
他用一種非常冷漠的眼神掃視著林陽。
林陽察覺到了這幽靈男子投遞過來的陰冷目光，並沒有理會，依舊是自顧自坐著。
幽靈男子見林陽並未理會他，不知想了些什麼，又陰惻惻的說道：“人族的小子，光喝酒怎麼能行？沒有下酒菜，這酒喝起來也不儘興吧？”
林陽眉頭一挑，對方既然已經主動找他說話，那他再不理也不太合適，隻是，還未等他答話，矮瘦山羊胡老頭忽然衝幽靈男子冷哼道：
“我這裡的酒不適合人類喝，下酒菜就更不適合人類吃了！”
“嗬嗬，酒館老鬼，你這話說的，可未免是有些不老實了，美味的下酒菜怎麼就不適合人類吃了？你努力鑽研並更新菜譜，不就是為了開發更多的受眾嗎？你難道不想趁此大好機會讓這人族的小子讚美一下你的廚藝？難道不想看看你的廚藝是否精進到能征服人類的胃口？”幽靈男子語氣莫名道。
聽到這話，矮瘦山羊胡老頭眼中閃過一抹幽芒，似乎也想到了些什麼，並沒有再反駁幽靈男子，而是沉默了一下，衝林陽說道：
“閣下，我覺得這貨說的有點道理，要不閣下幫我試試新菜譜？”
“試菜？”
林陽目光微動，不知道這兩個家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彆的選擇，隻能是點頭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夠爽快，人族的小子，我保證下酒菜不會讓你失望的。”幽靈男子哈哈一笑。
矮瘦山羊胡老頭則是也暫時放下了手中為林陽調製的酒，而是走出櫃台朝著後門方向走去，同時衝林陽說道：
“既如此，就請閣下隨我去挑選一下你心儀的菜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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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