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龍為後!
燕鳶不在宮內那段時日,朝政由宰相代管,他既已回宮,便要恢複早朝了。
五更一過,天泛魚肚白,大太監在寢宮外低聲知會燕鳶該晨起了,燕鳶慣有起床氣,這會兒正纏著玄龍睡得正香,皺著眉不肯搭理外頭的老太監。
他本就才19歲,雖是天下之主,小孩子心性還未退。
在臣子麵前得高高在上,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才能讓人信服,而在親近的人麵前,他向來懶得遮掩。
見外麵的人催得急,玄龍輕輕碰了碰燕鳶圈在自己腰間的手“阿鳶。”
那聲音醇厚溫柔,與玄龍冰冷的外表截然不同,聽得燕鳶起床氣消了大半,卻更加不想起了,不情不願地睜眼,扣住玄龍的腰與自己貼緊,湊過去就是一個狂熱潮濕的吻。
玄龍默默受著,耳朵悄悄染上紅,他在這方麵總顯得有些木訥,也不知道怎麼回應,怕鬨出笑話惹人嘲笑,便索性不回應了,燕鳶想怎麼弄就怎麼弄,他都配合。
親著親著就有點變了味兒,寢宮內溫度逐漸升高,燕鳶的手一路順著他光裸的身子滑下去,停在男人雙腿間“阿泊,我想……”
玄龍下意識將腿分開了點,雖然那處還受著傷,但尚且能忍。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似乎是天生就有的,聞起來特彆舒心,燕鳶本來就對玄龍的身體癡迷著魔,情動時再聞到那味道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燕鳶眼神都變了,手指……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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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之後,燕鳶饜足地抱著懷裡的男人,仍是不肯起,他以前總覺得‘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那話太荒唐,身為帝王怎能因情欲而耽誤朝政,等自己開了葷才知道其中妙處。
其實玄龍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深愛寧枝玉,愛他溫柔,愛他性情柔軟,不似玄龍這般強悍到根本不需要人保護。
寧枝玉就不一樣了,身為丞相庶子,正是因為有了他的庇護,才能安穩渡過餘生,男人總會對弱者生出保護欲,況且寧枝玉本就是他前世的愛人。
燕鳶曾答應要與寧枝玉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破了戒,時常會生出愧疚,可又控製不住自己跟玄龍歡愉,他便安慰自己,一切都隻是為了達到目的罷了。
這樣想心裡就好過了很多,負罪感減輕了不少,他圈住玄龍的腰,看著男人英俊冷淡的側容問
“阿泊,你為何總要戴麵具啊?”
“太礙事兒了,摘了吧。”
玄龍頓了頓,聲線因剛才的情事有些低啞“我麵容醜陋,會嚇到你的。”
“不會的。”燕鳶說著便伸手去摘他臉上的暗金色古銅麵具。
剛剛碰到,玄龍便扣住了他的手腕,扭頭靜靜望著他。
“真的不會。”燕鳶保證道。
玄龍與他對視了片刻,轉過頭看著上方明黃的羅帳,許久才平靜道“娘親自小便不喜我,因我容貌醜陋。”
“世上的生靈見了我皆是嫌惡,唯有你不嫌棄我。”
“我恐你見了我真容,便不會再喜我了。”
燕鳶沒想到玄龍外表冷酷,內心竟那般敏感,一時怔愣,想也不想便道“我保證,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阿泊就是阿泊,我對你的喜歡永遠不會變。”
玄龍不禁看向燕鳶,那雙桃花眼溫潤如水,滿是真誠。
燕鳶緩緩將手伸過去,他沒躲。
刻著古老梵文的暗金麵具,終於被摘了下來,縱是燕鳶做好了心理準備,在看到玄龍的全容時,還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
單看左臉,他生得英武冷酷,鼻梁挺拔,那是極好的樣貌,若身為凡人,定有不少閨中女子等著排隊嫁他。可右臉上那塊盤踞在皮膚上的巴掌大的傷痕著實可怖,呈凸起的紫紅色,上麵還有像蜈蚣一樣扭曲的增生,幾乎毀掉了所有美感。
燕鳶沒覺得醜,他隻覺得心口沒來由的揪疼,揪扯著好像靈魂都撕疼了起來,令他有種想哭的衝動“怎麼會這樣?……”
“許是上輩子做了錯事,便在臉上留了痕跡。”相較於燕鳶,玄龍自己倒是很淡然。
“阿泊,我心疼你。”燕鳶伸手將男人擁住。
玄龍淡淡彎唇,低聲道“你不嫌棄,我便無懼了。”
其餘的人,他都無所謂。
唯有燕鳶。
看過之後,玄龍便將麵具戴了回去,即使燕鳶不嫌,他也怕對方久看生厭。
眼看著外麵太陽越發毒辣,再不起就不像話了,燕鳶喚了外麵的宦官進來伺候自己穿上龍袍,對明黃羅帳內的龍道。
“阿泊,我得去上朝了,正午回來陪你用膳。”
“嗯。”帳內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惹得大太監越發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燕鳶這般癡迷,連早朝都誤了,還在他麵前自稱‘我’。
穿好龍袍,戴好冠冕,燕鳶急匆匆得便要走,走了幾步又停住,回過身道“阿泊,龍鱗……”
寧枝玉的身子是一天都等不得。
“正午便給你。”玄龍想著方才那一番溫情,就覺得拔鱗之痛算不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