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轉生成伏黑惠他姐了!
(一)他
想象果然一落現實,就會固化,萎縮,計劃亦是如此。
夏油傑把刀彆進了後腰,有些呆滯的看著那個孩子。
不隻是小女孩,是加了讓人無法動彈buff的,哭泣小孩。
他見過很多小孩,在老家神奈川時,家裡是不是就會出現,父母遠方親戚帶來做客的孩子。
2~5歲張牙舞爪,連貓狗都討厭的孩子。
6~10歲自認老成,喜歡刻薄語言標榜自己不是稚子的孩子。
他們的共性相同就是會用同一種武器來要挾他。
那就是眼淚。
吵的讓他無可奈何的哭喊,像關不緊的水龍頭一樣的涕淚。
夏油傑早已身經百戰,他從不因此束手就擒。
少年好像天生在對待孩子上有一套,他有的是辦法讓孩子止住哭聲。
但絕不是擁抱和安撫。
因為他不會心疼和同情,任何“要挾”他的孩子。
所以,他本想就這麼抱著手,靜靜的等女孩哭完的。
可是什麼讓他動容到,會暫時放下對仇敵的偏見,用最無害的善意去安撫她了、呢?
似乎,還是眼淚。
隻不過,是讓他看不到的眼淚。
小孩捂著臉,聳著肩,無聲的在抽噎。
沒有恨不得把天都捅破的嚎啕大哭,也沒有那如關不緊的水龍頭般,“啪嗒,啪嗒”的眼淚。
眼淚在躲迷藏,而悲傷像是藏在櫃子裡羞恥。
夏油傑總能很好的讀取氛圍,他有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能過度感知他人困境的能力。
這份感知對於現在的他,是一個按鍵失靈的開關。
而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在未來會把他一步步推向深淵的壞事。
夏油傑遵循了自我。
細膩的少年,因為偏愛隱忍的孩子,一不小心共情了她的痛苦。
於是他有了一個帶著濾鏡的想象。
他想象她身不由己,被那個“人”操控著她做不想做的事。
想象著一個五歲小孩心中駭然的恐懼,畢竟,就算是他,都被殺繆這件事折磨了很久。
他忽然察覺到,也許她的哭泣源於良知的覺醒,而她的悲傷是在向他傳達,需要父母的救助。
試想一下,一個五歲的小孩,在被邪惡力量控製時,嘴裡喊出來的第一個詞會是什麼?
叫警察嗎?還是大喊求饒?
都不是,而是,“媽媽”。
雖然他不是她“媽媽”,他甚至是想要殺掉她的人。
但也抑製不住,由心而發的想要安撫她。
夏油傑脫下外套蓋在了女孩的頭上,給她創造了一個獨具安全感的環境。
然後靠近她,抱住她,學著母親那樣輕晃安撫,最後把她抱走。
——會殺的,但不在這裡,不是現在。
——會等到它原形畢露,會在一個讓身體裡的孩子不恐懼的地方。然後親手讓一切,畫上句號。
他在心裡這般告誡著自己時,殊不知,懷裡的人早已停止了哭泣。
(二)她
被哄的時候,我已經擺脫了那種悲傷的痛癢。
理智回歸後,我扯下頭上的衣服,企圖通過少年的下頜線,看穿他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是一貫的大發慈悲?還是,糖衣炮彈?
他抱著我有目的性往前走。
在路人的視角裡,我們是相親相愛的兄妹關係。
但隻有我知道,我們是凶手和受害者的關係。
他站在路邊,把我放了下來,垂眼看我的時候,身軀一頓。
他的僵硬,讓我猜不透。
像是抽獎抽到謝謝惠顧的那種感覺,又像是早有所料,但還是忍不住垂死掙紮,最後終究失敗的,難以接受。
他的情緒很亂,我感知不到任何一個合理的可能。
但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想殺我。
他居然想殺我?
難道,我是他惡的起源嗎?
還是說,看到我之後,他激發了心中淩虐的惡欲。
在他搖手招來計程車之前,我是準備走的。
畢竟計劃失敗,我得回去反思總結,然後重整旗鼓。
但這份殺意,讓我決定留下來,看看他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如果他要殺我,我相信他殺我時的猙獰,絕對不會讓我有任何聯想到原因的可能。
那我勢必能下手,一木倉射爆他的頭。
我一言不發的和他一起上了計程車,然後坐車到了那個景區。
下車的時候,他伸手想要抱我,卻被我躲開了。
我現在很清醒。
我現在不需要憐憫。
我現在就想讓他殺我。
抱了個空的男孩,默默的收回了手。
他再看我的眼神,就已經不再溫和。
——這就對了!夏油傑,你就該這樣!
在他抱我行走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後腰彆著一把刀。
我希望我對他的冷淡和順從,能越發激起他掏刀砍我的殺戮本性。
“路很遠的。”夏油傑無奈的對我說。
“我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