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轉生成伏黑惠他姐了!
陣痛快一點,反應慢一點。
(一)後覺
初春的消息從新聞裡傳來,夏油傑起身開窗才發現,高專裡的綠植都抽芽了。
宿舍外忽然哐哐作響,連他腳踩的地麵都震顫兩聲。
於是他開門探頭,發現聲響源自對門五條悟的宿舍。
“傑,快來!”
白發少年頭戴安全帽,手裡拿著兩個小喇叭,朝他招招手。
他揉了一下莫名酸痛的後頸,走了過去。
五條悟的宿舍門扉大張,裡麵如碰灑農藥一般,隨著咣咣響,傾灑白灰。
他捂著口鼻就在門口看了一眼,瞬間滿頭黑線。
“悟,你搞私裝沒問題嗎?”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宿舍那麼小。”
東京都立咒術高專的學生宿舍,是典型的一人寢。
一張桌子,一張床,一個小廚房,一個洗漱室。
不算擁擠,但也絕對不寬闊。
夏油傑又走進去了一點,看著裝修塑料布下,滿滿的遊戲光盤,cd,衣服,手辦,還有零食,這些快要堆成山的東西,莫名又理解了頑童的行為。
拿著電鑽四處嚇人的五條悟蹦蹦跳跳的跑回來,當監工的樂趣讓他沒有一秒是停下的。上蹦下躥時,他問他,你要不要拓寬房間。
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宿舍,想說不用了,但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總是悶悶的不舒服。
他想也許是房間太壓抑了,於是欣然答應。
拓房間,也就是裝修,肯定要收拾東西。
他找了一個很大紙箱,放在床上,開始一樣樣的收。
先是衣櫃;
入目的先是冬裝,高專的冬裝不夾棉,所以他和悟一般都往外多套一件外套。把製服折成方形放在箱子底,然後轉身取外套的時候,角落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刺眼的嚇人。
那種渾身痛的感覺又出現了,像是發高燒的綿軟無力,又像是從樓梯上滾下去,一節一節的台階磕,磕的關節四肢,破皮流血。
他趕忙把衣櫃合上,疼痛才變成陣痛。
他必須轉移注意力,比如,書桌。
把書桌上的東西一樣樣,往回收,看到一半的書,幾隻少了筆蓋的筆,還有攪在一起打結的發繩。
五六個發繩捆在一起,他隻好坐在床沿一點點解開,像走迷宮,但走迷宮的時候,總會遇到死胡同,或者陷阱。
比如,一根柔軟的細發。
在陽光下發紅,但是無光的時候,是黑色的。
他捏在手裡,覺得心墜著疼。
但他循規蹈矩,小心翼翼,不敢泄露一絲難過。
因為他知道,隻要他低頭,那麼就會有兩個字貫穿他所有的所作所為,那就是,活該。
他在竭儘全力,不讓自己活該。
就是合理的,無論他的選擇,他的做法,他的認同的觀點,就是正確合理。他邊想著,邊把那根發繩丟進垃圾桶。
後來的收拾,開始混亂無章,好多衣服疊都沒疊就塞進紙箱裡,好多東西看都不敢看,就往垃圾桶裡丟。
直到衣櫃和房間所有能證明他存在的痕跡都在紙箱裡的時候,他突然如釋重負。
也不是那麼難嘛。
裝修的師傅魚貫而入,拿著錘子梯子,開始砸牆,開始鋪線,他的房間從一個小小的單間,闊成了兩個拚湊體。
一個年輕的師傅拍了拍他的肩,問他,可以把你的床先掀起來嗎?我要排網線。
他點點頭,然後又退了一步讓位置。
兩個穿著工裝的師傅喊著一二三,把那張單人床掀了起來。
當床底暴露在夏油傑的麵前時,那些被壓抑的陣痛,齊齊爆發,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今天陽光很好,鋪撒在那塊地麵上,鋪撒在那個臟兮的孤獨的玩偶上時,顯得特彆神聖。
裝修師傅撿起那個玩偶,問他,同學,你還要嗎?不要的話,我們就當垃圾扔了。
他張口,半天說不出來。
咖啡豆玩偶其實不止一個。
在帶原理去涉穀之前,他曾經偷偷跑到那,花了三四個小時,先夾了一個。
不是要送她,本意是想告訴她,你看,我也有一個,這是咖啡豆一家。
但那天,太多挫敗打擊了,以至於後來那份心意蒙了塵,他都不知道。
師傅又問了一句,要嗎?
他緊咬下唇,正想說不要時,聽到了身後硝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