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轉生成伏黑惠他姐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毛病。
(一)不安
返校當晚,夜蛾正道就在門口等他們了。
一見到他們,就一人給了一拳頭教導。
“你們兩個也任性過頭了吧!”留著圓寸,宛若黑社會老大一樣的教師走在少年們的前麵,老是忍不住回頭。
畢竟,安靜的過於反常了。
他的學生他最了解。
故作老陳的那個,外表雖成熟靠譜,但本質就是個敏感的孩子。
而另一個,渾身刺的那個,完完全全就是長不大的頑童,又反骨又愛胡鬨。
平日裡他多說一句,這兩個人能組合攻擊回十句。
但現在,兩孩子,安靜的讓他發慌。
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夜蛾正道不禁想到。
等到了宿舍門口,他停下腳步。
“說說吧,你倆什麼情況?真傷著人了?”
故作老成的那個,搖搖頭,目光一直放在手裡緊攥著一顆咒靈玉上。
最頑劣也是心境最年幼的孩子,咬著下唇,死死盯著手裡的一團紙,也不說話。
夜蛾正道說到底隻是個心思稍微細膩一點的糙漢,能注意到學生的反常,他已經比大多老師要優秀了。
見問不出話,他隻好拍拍兩個孩子的肩,放他們回了宿舍。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宿舍屬於對門,而東京都咒術高專的男寢占據整棟宿舍樓的一二層。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樓裡,等到即將各自回房前,捏著咒靈玉的夏油傑忽然問五條悟,
“悟,你為什麼不道歉?”
一向有問必答的男孩,什麼都沒說,反手關上了房門。
答案其實很明了了,他們倆誰都不願接受,道歉後代價。
回房後,夏油傑胡亂衝了個澡,便鑽進了被窩裡。
手上那顆咒靈玉始終不舍得吞,也就被他一齊帶進了被窩。
將被子蓋過頭,他用手機屏幕微藍的亮光充當照明,全神貫注的凝視這個,不算交點的交點。
好消息,她總算和他說話了。
但非常糟糕的是,她說的話,他根本沒有辦法承受。
接受道歉不就是為了和好如初嗎?哪會有人接受道歉,是為了老死不相往來的。
——更何況那句話。
少年翻了身,將自己蜷縮起來,心裡滿腔都是無處發泄的委屈。
——會不會太過分了。
你也一樣。
心臟的跳動,變得鈍重而緩慢。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那句話開始無限循環,將他那強撐的偽裝,徹底泯滅在大氣裡。
想要卑微的去請求原諒,並且祈求她,希望再次重歸於好。
這種念頭一旦出現,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開始遐想和好之後的樣子,但是隱隱的,強烈的不安又在告誡他。
就算和好,不還是和從前一樣,仍舊是虛無縹緲的暫時。
暫時相處,暫時和好,暫時友誼,還有,暫時信任。
年齡差原來可以那麼宏大,廝守終生的友誼根本就是紙上談兵,他想不出她會和他認真做朋友的任何契機。
他也想不出自己還能勝任什麼樣的角色,在假設起死回生的這段友誼裡。
極儘的糾結,無意義的鑽牛角尖,沒有安全感的原初性格,讓他一次次把自己往最深沉,最黑暗的裂穀裡推。
將手指咬住,虛歲剛滿16歲,本質上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少年,無助的躲在被窩裡,赤紅著眼眶清空了關於求和的念頭,然後生吞下了所有,無路可走,無處可泄,不敢言說的,抑塞和苦楚。
然而他並不知道,當負麵情緒過量積攢堵塞,人,是會爆炸的。
就如某人曾預言的那樣。
(二)執拗
推開浴室的門,打開浴室的燈,被改良拓展過的浴室,大的像一個小房間。
男孩脫下密不透風的製服,解開白襯衫的扣子,然後快速衝洗了一下,將自己浸如了水流奔騰的浴缸。
未蓄滿水的浴缸,水花飛舞。
男孩便開啟了能夠隔絕世界的無下限,然後小心的捧著那團紙。
他有點想不通,她為什麼那樣。他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這樣,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