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轉生成伏黑惠他姐了!
(一)
她在離他很遠的地方打電話。
老舊的居民樓是不存在綠化這種東西的,五條悟蹲在花圃裡,不顧路人偶爾投射的目光,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地上的枯草。
枯黃的草苗被連根拔起,灰白的脈絡被丟在陽光底下,感覺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強烈的日照給焚燒殆儘。
花圃不大,就那麼一小塊地,沒一會,就寸草不生了。
男孩的樂趣急速被沒收。
他瞅了一眼,距離他很遠,遠的幾乎隔出了一條街的女孩。
心裡萌生出了淺淡的不悅。
至於嗎?
至於隔那麼遠嗎?
不就是電話嘛,他才不會偷聽呢。
像貓一樣旺盛的好奇,以及心理不平衡,讓他長腿一邁,一步跳出了飽受折磨的花圃。
可沒幾步,他又重新折回了花圃裡。
不可以過去。因為——
十五分鐘前的對話,他仍然曆曆在目。
五條悟很少有極度正經的時刻,他對待生活,人際,甚至喜好的態度,總結來說,就是玩世不恭。
生活上,五條家能滿足他一切物質的需求。人際上,無論他做什麼,夏油傑都會順著他,夜蛾正道都會包容他,家入硝子雖會無視他,但某種意義也算忍耐的一種。
而在能力上,他更是手到擒來。
一個在大多事情上,不需要過多努力就能達到巔峰的男孩,他是很難提起十足的乾勁去認真對待一件事的。
可剛剛不一樣。
剛剛,他是認真的。
真誠的希望和一個人做朋友。
五條悟甚至可以說,一年級的時候,他對夏油傑都沒有如此嚴苛的以誠相待。
他和她說,抵消。
用今天的所有疼痛,苦難,去抵消萬聖節那天他的所作所為。
其實如果還是不夠的話,五條悟還能再往上加籌碼,無論加到多高,他都能接受。
畢竟他很少有求而不得的人或物,或事。
一旦有,就會想儘一切辦法,占為己有。
他的交友宣言說完之後,原理默不作聲了一小會,然後在他意料之中的,拒絕了。
她說,
“我沒有理由接受你。”
他開始加籌碼,
“和我做朋友超爽的。我會對你宇宙無敵的好。”
她想都沒想就說,不需要。
腦子仍處於極端亢奮的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不過腦子的好處。
什麼他會陪她打遊戲,給她買甜食,用術士帶她去東京塔玩跳跳樂,還有還有,可以說是口不擇言的類型,也說了一點。
不是在撒謊,也不是在誆騙。
五條悟說過的承諾,一定就會做到。
他就是這樣的人,純粹到不似凡間種。
但她始終不被任何好處打動,也非常抗拒,他下意識的走近一步時,她果斷的再次拒絕。
不過這次更詳細了,她說,
“我不需要朋友。也不想和咒術界的人有過多交集。本來就是敵對關係,你要再這麼沒有分寸,我不介意兵刃相向。”
(二)
花圃已經沒草可拔了。
五條悟就開始霍霍泥土。
無下限就是這點好,讓他乾什麼都不臟手。
比防彈玻璃還要精銳的保護層,雖然做不到冬暖夏涼,但是能有效隔絕一切世界的塵與土。包括空氣裡,他不太看得到的汙染。
深褐色的泥被他翻出來,混雜著小石子的土裡翻滾著一隻無辜的蚯蚓。
五條悟將地上稀碎的草乾,搓成棍,像一個第一次認識世界的孩子那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戳戳蚯蚓的肚子。
沒有墨鏡,眼睛就什麼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