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太慢了。
距離生日當天還有十二個小時。
大門打開了，黑大衣們再次架著甚爾出去。
他被帶到了原因的房間裡，最先看到的，就是地上的兩具屍體。
“認識他們嗎？”原因問他。
兩個青年都死的很慘，白發的那個顯然是被捅死的，而穿著裙子的女仆則是割喉。
“不認識。”甚爾實話實說。
“真的不認識嗎？”
甚爾被壓到了原因麵前，她用一把匕首紮穿了甚爾的大腿。
他還是一副懶洋洋樣子，“不認識。”
原因冷笑，不知是放過他了，還是另有打算。被重新壓回小黑屋的時候，甚爾才聽說，那兩個人都曾企圖幫助原理。白頭發的最成功，但也最沒用。
至於女仆，黑大衣們都三緘其口，紛紛拒絕談論女仆究竟說了什麼。
這次關押，就隻關了五個小時。
天亮時，甚爾被套上神父的衣服讓人看守在了教堂的台子上。他連挪兩步都要被五六雙眼睛上下審視。
台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盛滿水的白色浴缸。
黑大衣們說，裡麵是聖水。
甚爾偷偷淺嘗了一下，就是白水，不過裡麵似乎加了點他說不上名字的化學劑。
他抱著手站在浴缸前，神情輕鬆，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
上午十點半，本該安寧的鐘樓，被人為敲響。
甚爾聽到了尖叫聲。
他剛想勾起唇角，畢竟原理的計劃想必是成功了，可沒過多久，教堂門被大力推開。
衣襟沾血的原因，抱著原理走了進來。
（十六）
“我要用水給你洗禮，叫你悔改。我要你承認自己的罪，並在水裡恕罪。”
血液染紅了整個浴缸，白色裙擺在血水裡沉沉浮浮。
七八個人鎖住了不再是天與咒縛體質的甚爾，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原因將原理溺進浴缸裡。
她把她抱起來，然後又把她沉下去，少女身上的槍傷是那麼明顯。
一發子彈擊穿了原理的腹部。
“放開她！”甚爾怒吼，可原因卻權當聽不見。
“原理你要認罪，你要恕罪。你不需要那麼多個人意誌，那些東西在你身上就是你的罪。”她把她死死的壓在浴缸底部。
甚爾看見了，他看見原理在掙紮，他看見有氣泡從水裡冒出來，那些氣泡是那麼微弱，那麼如夢幻泡影。
“從今往後你不需要自我。自我是冒犯。神會審判你的冒犯，天父會洗清你的罪惡。當你再次蘇醒，你將以潔淨之身開始同我一並輪回。”
甚爾看到了原因壓在水裡的手在發光，她的七竅在流血，而她七竅中的血流的越多，手上的光就越璀璨。
直至，水中氣泡消散了。
洗禮結束，原因把她抱了出來。她看著甚爾神情癲狂的說，“神父，該你寬恕她了。”
甚爾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那沒有呼吸了的少女身上。
他聲音發顫，“那是我的女兒。”
原因提高了音量，“神父！你——”
“我死都不會原諒你！耶穌也不會寬恕你！”
甚爾掙脫了黑大衣們，向原因撲去。
他才不想死，他現在隻想殺人。
可惜就在他即將碰到原因的衣角時，甚爾結束了他的參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