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個避水訣不就行了。”這當了仙人，還能被個小水坑難住？
謝星璿卻搖搖頭，“你不是說上次進入他的領域之後，連收回元神都難嗎，萬一在他的領域範圍之內，一切術法都不能用呢？”
“……”宋傾辭想了想自己被水淹沒窒息的場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不還有護甲嗎？要不，你再給我個避水的法寶。”
“也還是不保險。”謝星璿不知道高澤棠如今的能量有多大，單到了跟前還不能發現此人行蹤這一點上，就足夠引起他的謹慎了。
“那要怎麼辦？”宋傾辭覺得謝星璿過於小心了，“他既然要我幫忙，就不會對我不利。”
“既然能元神交流，何必這麼麻煩，就跟上次一樣好了，分出一縷元神下去。”謝星璿讓宋傾辭拿出一隻蝴蝶，“你先操控它去探路，若高涼願意見我，我再帶你下去。”
雖然覺得沒必要這麼麻煩，但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宋傾辭無奈的在岸邊打坐，用精神力操控著蝴蝶變成小魚潛入了水底。
……
“你來了。”高涼的聲音聽著沒什麼精神。“可是有什麼要稟報的？”
“我這幾天去了赤脊域。”宋傾辭把她采藥的事兒說了，“雖然有兩位元嬰真君護持，但地坑中心地帶，弟子還是沒能靠近，按現在的情況，單憑我一人之力，怕是等這仙靈界傾塌毀滅了，都未必能有靠近那裡的能力。”
“……唉……”高涼一聲長歎，“罷了。”
說完，宋傾辭突然覺得神識一鬆，高涼打入他識海的種子消失了。
“你不用害怕，即使我不拔出它，對你其實也沒有什麼壞處的。”高涼的聲音平靜非常，並沒有明顯的失望，可宋傾辭還是聽出了一些他的不甘心。
她訝異不已，沒想到高涼在自己沒有完成承諾的情況下，就放過了她。
“前輩……晚輩還沒有完成答應您的事兒呢？”
“抱歉。”高涼反而道了歉，“是我不該將此事強加於你。”
宋傾辭……這人也太好了吧……
四零這樣的人格，放在現實中有些假，但如果這裡是一部小說，主角是聖父也是可能的。
“近來，我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怕是大限將至。”高涼歎口氣，“能在消失之前再見到你，把這印記祛除，也算是圓滿。”
“之前是我唐突了。”
“希望沒有嚇到你。”
宋傾辭已經不想去吐槽什麼聖父，她現在完全被感動了。
這人是真的很溫柔啊。
“前輩！”她不能讓這麼美好的人消失掉，“有一事，晚輩請前輩能諒解。”
高涼愣了一下，實在不知道此時的自己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這小輩也太恭敬可愛了些，“請說。”
“清妙真君謝星璿此時正在上麵，他想要見您一麵。”宋傾辭怕高涼誤會自己出賣他，接著解釋，“弟子深知自己能力有限，又不忍讓前輩繼續困於此處，無奈才求助旁人。”
“你就這麼信任他？”高涼雖然知道兩人必定關係匪淺，可沒想到牽絆如此之深。他雖然上次就已聽說清妙真君換了芯子，但這畢竟是她的一麵之詞。
現在，上麵這個人，最突出的身份依舊是，他的仇人。
不過也無所謂了。
反正他都要消失了。
實在也沒什麼值得戲耍的價值。
“當年，前輩隕落之後，水鏡真君曾因為魂牌傳回的影像認定，謝星璿是殺害您的凶手，想要為您報仇。”宋傾辭將能解釋的事無巨細的全都說了，“最後，謝星璿在三綱殿鑒明台上待足了七七四十九天，毫發無傷。是以時至今日，水鏡真君也無法出手，但他一直沒有放棄，仍在尋找您的死亡真相。”
“你說，水鏡他……唉……哥哥這是何苦？”高涼跟高澤棠的感情原本不冷不熱，他沒想到哥哥會執著於為自己報仇。
“前輩，水鏡真君是晚輩的師尊，按照輩分，我該換您師叔。還請師叔給弟子一個機會，見謝星璿一麵。”宋傾辭言辭懇切，“因為前輩之事，這些年他也耿耿於懷，很想為前輩做些什麼。”
“你竟然是哥哥的弟子！”高涼沒想到鬨了半天碰上的還是自家小輩，他對那個據說換了芯的謝星璿本就有些興趣，如今也樂意給小輩個麵子，“如此，你喚他前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