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害你的。”他突然加了一句。
王小魚靠著窗,謹慎的答道“抱歉,我不信。”
“這是什麼香味。”他喃喃著,還打了一個哈欠“噢,是你做的嗎”
一聲悶響,好似腦門磕在硬物上的聲音
王小魚趕緊上前幾步,熟悉了黑夜的眼睛在這有些空蕩簡陋的寢室中找到了一個倒在地上的灰色人影。
王小魚很輕易的將他翻了個身,能感覺在他淺灰色的袍子底下是一具極瘦的身體,他的肩骨硌的她都有些疼了。
他膚色灰白,五官立體,相貌稱得上俊朗清秀,隻是臉色極差,而且臉色有不少細小的傷痕,看的王小魚微微皺起了眉頭。
身上被刺傷的地方帶來的疼痛讓她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人的事情,她站起身打算在殿內兩麵的窗戶觀察外麵的情況,卻在這期間發現在殿內擺了一個工作台,上麵立了不少木刻,或是動物或是人形狀,每個都沒有上色,卻栩栩如生,生動活躍。
都是這個少年刻的嗎?
還真是個巧手。
王小魚隻看了幾眼就放下了,打開了靠著工作台的窗戶,向外瞄了幾眼,沒有動靜,才翻身出去,離開時還合好了窗戶。
她好像真的擺脫了追兵,雖然那追兵隻有一人,但那人的危險程度絕對不一般。
王小魚鼓了鼓氣,又回到了空中,她這次在芷秀宮室外用的迷香,大範圍之內雖然能夠迷倒更多人,但今夜有風,每人吸入程度不同,大概一個小時,芷秀宮裡那麼多武藝高強的暗衛就會醒來。
到時候她想要從皇城逃脫就更困難了。
剛才她本想過用迷香放倒追上的那人,可他會放暗器,王小魚不能肯定放慢速度等他接近迷香能夠到達的最遠距離的同時,她會不會被他的暗器劃開脖子。
王小魚還沒逃出多遠,在經過一處花園之時,忽然從側麵飛來一道銀光,那一股熟悉的危機感再次湧來,王小魚大吃一驚,泄了氣,整個人像個斷了線的風箏跌下去,同時也十分幸運的躲過了朝著她咽喉襲來,致命的一枚暗器。
王小魚摔進了一片花叢之中,吃了一嘴花瓣綠葉,也差點摔斷了脖子。
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隨之落在了她附近,那人從腰間抽出佩劍,刺耳的利器摩擦聲音後,帶出了一道觸眼生寒的銀光。
“我不跑了!”王小魚咬著牙道。“我腿摔斷了!!”
“大俠饒命!我沒有武器的,我投降,我自首,隨便什麼!放下屠刀啊大俠!”
雖一早就猜測賊人可能是女子,那淵還是被花叢裡冒出來的少女聲音阻住了腳步,冰冷的眸子裡閃過幾分意外。
王小魚細細的喘著氣,舌頭好像被打了結一樣“我沒有傷害任何人,真的,不管你是要抓我還是什麼,我認了。”
“皇帝沒事,我真的沒有碰過他一根毫毛!”王小魚求生欲望值點滿,極力辯解。“今夜受傷的隻有我一個人,你放心吧!”
那淵聽見這小賊著急辯解的樣子,對她能放倒一宮苑的人與他手底下訓練多年的精銳暗衛抱著極大的懷疑,在接近的同時,他也嗅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甜膩香氣。
很不對勁!
“抱歉啊大俠,你太礙事了。”那聲音從苦苦哀求幾乎是立馬轉了另一種語氣,一種得逞的語氣。
那淵的身體開始迅速癱軟下來,像煮了太久的麵條一般整個人單膝跪倒在地上,膝蓋在地上砸出了聲響。
這時,他腦中的警報才瘋狂響起,可也沒響多久就變成了一團亂麻,這團亂麻拽著他的眼裡越來越沉,他咬破了舌頭,才不過清醒了那麼一瞬間。
隻見那小賊氣喘籲籲的從花叢中站起來,哪有半點摔斷腿的樣子。
她如同大鬆一口氣一般走到他麵前,帶來了越發濃重的香氣。
“你不會是那淵吧。”她伸出手指掐住自己的下巴抬起他的臉,仔細瞧了自己的臉,感歎道“果然是個美男子啊。”一邊從腰後的口袋掏出一支裝在竹竿之間的毛筆。
在那淵感到萬分恥辱且急切想要殺人之際,卻因為即將昏睡過去而有心無力,隻能看著那小賊已經用含著墨水的筆尖對準了自己的臉,在他順著唇角流出的血線中暈開了帶墨的筆尖。
“就是美男子用暗器打我也不能忍!”她說“看我給你寫個‘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