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竊寶!
三人不得所獲,又去了一趟張虎家,張虎的夫人艾金花是個結實高大的女人,眉眼中極有主見,卻在提到張虎的時候,臉上不經意露出了軟弱又很快掩飾住了,罵罵咧咧的控訴張虎拋棄她和一雙兒女,長篇大論整整一個多時辰,話都插不進去,直聽的王小魚腦仁疼,草草告辭了。
下午回去的路上,李安沒有帶頭縱馬,倒是很遷就的與林小魚的馬並排走在一起。
“瞧你悶悶不樂,是否有哪裡不明白。”李安問。
“沒有。”王小魚搖了搖頭“隻是覺得很奇怪,劉廈離開的太突然,好似真能狠心丟下她體弱的母親。”
“她沒有帶走家裡的一分錢,繡活也拋下了,衣裳也不帶,就這麼離開了。”王小魚說“或許我們對她了解不多,該多了解一下身邊的人是否對她的評價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或許隻是一時起意。”許魏在旁說到“或許,張虎厭倦了糟糠妻,劉廈不想再過外室的日子。”
“娉者妻逃者妾,又能比外室好到哪兒去呢。”王小魚說到。“況且,究竟是不是私奔,憑直覺我還是不能相信。”
“菜市許多小販都能證明二人來往甚密,甚至張虎還多次免費送肉給她。而且,八寶寺的幾個沙彌和香客都能作證,瞧見二人親密結伴拜佛後匆匆離去,此後在不見蹤影。”李安說到“這可不是憑直覺便能推倒的事情。”
“那張虎和劉廈前往八寶寺身上攜帶的包袱是什麼,艾金花和陳大嫂都證實了他們都沒有帶衣物,她二人私奔就私奔,去寺廟做什麼?”
“這些或許隻有她二人才知道了。”李安搖搖頭“王小,你鑽牛角尖了。”
王小魚道“李哥,這些都是疑點。”
雖然如此說,她還是歎了口氣“或許是我想多了。”
瞧王小魚的模樣,李安倒也沒再說什麼,他抽動韁繩,說到“彆想了,回去我請你去吃雞蛋麵。”
許魏一聽,立馬回答道“李哥李哥,那我呢?”
李安啐他道“你這個每月零用的零頭拿出來都比老子月俸高的少爺哥兒,還想占老子便宜?”
許魏的家境不錯,據說他爹是禦學府的校正,負責整理禦學府進學的皇家族弟每日功課,做初步的檢查再轉給太學殿的太傅他們批閱,為了給太傅留下好印象,在皇帝或是自家王爺老爹公主老娘麵前帶來‘我兒長臉’的錯覺,機靈一些的都會給校正賄賂,若是在功課中檢查出病語和小錯誤知會一聲,或是提點兩句,還有返廠修改的機會,而且能將自己的功課往後擺,在一天剛開始批閱功課的太傅會相對來說較為嚴格,而且排的靠後還能產生對比效應,若功課做的見解獨到更容易獲得高評價。
許魏的老爹許校正時常能從這些富二代們手上掙點外快,已經成了一種穩定的收入,許魏身為家中獨子,雖很不幸的沒有繼承老爹的學富五車加生財有道,他本人甚至並未有什麼大誌向,但他的生活優渥,絲毫也不比富家大少爺差,或許這就是命吧。
王小魚一聽又要去那家麵攤吃麵,嘿嘿笑了兩聲,揶揄道“李哥,你這是吃麵去的嗎?你明明是饞人家林姐姐吧。”
李安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你小兔崽子說什麼話?”
“嘁。林姐姐那麼好看,才看不上你呢。”王小魚說道。
聞得此言,李安下意識就想生氣,卻意外的沒有,倒是一臉虛心的湊上來問道“那你看,林茹玉中意的該是怎樣的男子。”
王小魚還沒說話呢,許魏就插嘴道“李哥,怎麼你也不該問王小,他才多大年紀。”
“我怎麼不懂了。”王小魚橫著眼“泡妞無非膽大心細不要臉,體貼真誠有內涵,專一殷勤有眼色,溫柔多金又帥氣。”
“說到底還是要讀懂女孩兒的心,才能無堅不摧、無往不利。”王小魚臉不紅氣不喘的吹著牛,將二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李哥。”許魏張著嘴“我瞧這王小還真有點東西。”
“你得讓他離林掌櫃的遠一些。”
“有理。”李安說到“吃麵還是算了吧,今日都累了,都回吧,我也回衙門了。”話音未落,他已揮鞭策馬,一路疾馳而去。
王小魚目瞪口呆,一邊喊著“我也要回衙門還馬!”一邊追上去。
夕陽西下,三匹駿馬在斜陽下拉出長長的塵土和陰影。
王小魚最終還是沒有蹭到李安請的雞蛋麵,饑腸轆轆的回到奇貨居時已然入夜了,收工的大街陷入了黑暗,隻有偶爾還未來得及合上門扇的店家露出微弱的燭火光芒為王小魚照明。
奇貨居亦是,吳雍特意為她留了半扇門,也或許是因為店中有久違的客人。
快接近奇貨居時,王小魚已經感覺到了店裡有其他的人,那人的側影由燈光照射的光芒透出來,好似就站在店中。
更讓王小魚意外的是,此人竟然還是與他有過一麵之緣,識破她的詭計偽裝,被她迷暈在芷秀宮的侍衛。
他身著勁裝,腰彆佩劍,在王小魚才進大門就迅速投來了目光。
她踏入店中,吳雍正在櫃台後托著下巴翻看賬簿,那侍衛就站著,靠在牆邊的待客桌椅上擺著早已冷卻的茶水,兩人並不言語,就這麼靜靜的,好似對方根本不存在。
見王小魚回來,吳雍頭也不抬,嘴上說道“有人等你。”便撩簾避去了後院。
周信是見過王小的,在王府之中,那天天太暗,他跑的太快看不真切,此時近看他個不高,套著修改過的衙差服,臉很小,曬的很黑,眉濃大眼,嘴唇因為乾裂而泛紅,看起來不是很結實的樣子。
不知為何,周信越看越覺得他麵熟。
“你是哪位?有何貴乾?”王小魚並沒有正經見過他,這時更是發揮了影帝的基本素養,滿臉寫上了陌生兩個字。
王小魚並不擔心自己暴露,當日見麵已經是深夜,除了身量相似,她的聲音和裝束都有很大改變。
單憑身量相似,周信就能抓她嗎?自然不可能。
她神色坦然目光坦蕩,絲毫不露怯的迎上周信觀察的目光。
“在下周信,北禁府都尉大人派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那大人?”王小魚露出興趣勃勃的表情,走到桌子旁拿起冷茶飲儘,解了口渴客套道“我聽張大人誇過那大人,對北禁府很是向往。”
她不等周信挑眉問他如何向往法,便搶著問道“那大人想問我什麼?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周信瞧著她將空杯放會桌上,才道。
“那大人想問,宮中墨玉蓮失竊案,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