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短暫的懷疑過,畢竟我不是當事人,不可能有感同身受的絕對回答。”提起這個案子,王小魚感覺自己莫名有話說“有些疑點看似不起眼,但真的沒有解釋。”
“劉廈帶走的包袱裝的是什麼?為什麼他們去寺廟前那麼多人目睹,離開後去了哪卻找不到半個目擊證人。劉廈和張虎的關係上,陳大嫂又掩飾了什麼?”
說到這,王小魚的肚子突然發出了咕咕聲音。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周信“我沒吃飯。”
周信愣了愣,才點點頭。
“那今夜便不多叨擾了。”
“如果你有興趣,明日可以不必去衙門上衙了。”
“啊?”王小魚張著嘴,有些吃驚。
“你可以考慮考慮,若你舍得離開府衙,我會在北禁府恭候。”
王小魚有些緊張低下頭道“我自然十分榮幸,隻是張大人對我照顧有加,我說走就走,會不會不太好。”
“你想回府衙,隨時都可以。”周信說道“張大人已經與都尉大人說好了,若你在北禁府毫無作為,自然也是留不下來的。”
王小魚麵上有些囧。
原來還是張大人為她跑的路子,真難為他了。
“先告辭了。”無視了王小魚的表情,周信已經動身踏出了店鋪,腳步輕快的融入了黑夜之中。
王小魚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鼻尖忽然聞到煎蛋香味,讓她一瞬間將所有事情拋在了腦後,像覓食的餓狼一般往後院找去。
而周信離開了門條街,一路回到了北禁府,從值夜的侍衛口中問到了那淵的所在,才一路找到了窟牢之中。
北禁府的地下幾乎掏空了,建了一座龐大的地牢,上下兩層近百座各式牢房,各種各樣的拷問室和惡室,無數種根本想象不到的殘酷刑具刑罰,經過多年許多言官口誅筆伐的抨擊宣傳之下,儼然是仇京中最臭名昭著的人間地獄。
由於窟牢是建立在地下洞窟之中,倒是取名貼切,第一層基本都是乾牢,倒也有乾淨寬敞的牢房,讓初來乍到的人犯感覺與府衙大牢並沒什麼區彆,心理落差不大,雖然走道深處都是刑室,日日都能聽到人犯悲鳴慘叫,滿是血的人赤條條的從刑室拖出來丟在或許就在自己旁邊的牢房中,才意識到一路過來的地磚原來不是紅磚,而是被血沁透了的顏色。
但相對第二層,能呆在第一層已然是上輩子積了德。
周信一路下了第二層,一路上每十步一牢差,人人手中都捏著帶血的鞭具,腰中彆著長刀,眉心發暗,渾身散發著死氣,除非變做蒼蠅,否則想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下到第二層,牢差明顯減少,平地也變成了一大片綠汪汪的湖麵,一個個廊橋架起了路,燈盞用鐵鏈懸在半圓弧的頂上,點亮了水中一個又一個方形的無頂鐵籠子,這些籠子裡都用鐵鏈穿起了犯人的琵琶骨,赤裸的浸泡在水中,生死不明。
就在湖心的廊橋上,那淵立在橋邊,在他身邊有兩個牢差操縱絞盤將一個人犯吊了起來,那銀質錚亮的鐵具脫了水,鉤出了一個上半身被撐的背部皮膚透光,下半身基本被水泡脹,並且有些地方被啃噬的有些血肉模糊的全人。
她光突突的前胸還在起伏,在後背被牽引的情況下,她不得不微微抬起頭,在燈盞的照耀下,隱約能看出來這個女子長得格外清秀,雪白的肌膚此時更透著死亡的灰白,若仔細去看,她也曾身材饒好,前凸後翹,可惜此刻渾身都是瘀傷穢物,被泡的發皺的下半身幾乎排滿了被水中養著的小玩意啃咬的發爛的口子,血早已不留了,但巨大的疼痛還是影響著她的呼吸,仔細聽,還能聽到她細細的喘氣聲。
那淵瞧著麵前這副被毀壞的完美肉體,麵上絲毫表情都無,好似在看一件死物。
“惑大人,會詛咒你咯咯咯。”那個女人忽然發出了低低的笑聲,形如鬼魅。
“我死不足惜”她陰森的露出半個眼睛,眼黑幾乎遍布了整個瞳孔“我早就把身體獻給了惑大人我死後,靈魂也將屬於他所有。”
“惠妃,周夫人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她有些瘋狂的扭曲著身體,好像個牽線玩偶“去查吧,去查,惑大人會在終點等著你!”
提到了周夫人,那淵眸光一暗,手一抬,一枚近似魚骨狀的薄片暗器刺穿了女子的眼球,她從喉嚨發出一聲尖叫,一個帶著血管的眼球被鉤出來,落在了水麵,激起一圈瘋狂的翻滾。
那淵一句話也沒說,那兩個牢差極有眼色的下手將絞盤轉回去,手腳狂舞的女人被再次沉入水中,隻聽得巨大的鐵器摩擦聲音,鐵籠封閉處緩緩打開,女子被一群翻滾的惡鬼包圍在其中,沒多時,就斷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