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竊寶!
“憑奴才一人之力,無法出宮尋找她二人。”徐嶴從懷中摸出一個荷包,遞給王小魚。
“這是桂蘭繡的荷包,上麵的繡法很奇特,奴才請教過人,這是出自南方一種家傳的繡法,會的人已經不多了。”
王小魚接過荷包,綢緞料的荷包上繡著一個長頸細足的紅色雀鳥,黑色的鳥啄彎鉤、鳥眼勾著綠色的珠子,看上去倒很接近王小魚印象裡的火烈鳥。
“為什麼會選擇相信我?”她二人一路經過兩道回廊,走上了空曠的甬道。東麵西麵聚集而來的侍衛手中的火把點亮了皇城大半片天空。“我可是賊。”
徐嶴無奈的道“彆無選擇。”
“奴才人微力薄,連光明正大的跟隨殿下去皇陵伺候都做不到,如何能替珍娘娘昭雪。”他說著,伸手摸了一把臉,好似哭了。
“我知道了,那我又該如何從這皇城之中逃脫。”她見不得人哭,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寬慰徐嶴,隻能將荷包揣了起來,當作答應了這個差事。
即便今日沒有這個交換條件,王小魚也還是會幫這個忙,不為彆的,也為了不讓李珩逸那個少年繼續生活在悲慘世界之中。
徐嶴穩了穩情緒,二人穿過回廊,隻見不遠處的宮苑已然圍了一群神情嚴肅的侍衛,他們將手持刀劍,保持著一定的分散距離一路搜查而來。
“要逃宮!須得回到長軒宮!!”徐嶴這才說道。
王小魚變了臉“長軒宮?!那豈不是讓我走回頭路,還要迎難而上?”
“眼見侍衛已經搜查了過來,眾目睽睽之下我們如何能過去。而且,過去又如何,那一片哪有逃生的機會?”
“長軒宮中,有口井。”徐嶴拉了拉衣服,說道“在那井中,有一條密道!”
王小魚難以置信的盯著他,半天沒說話。
“如今王姑娘已經是四麵楚歌了,有什麼本領儘量一一用個乾淨,隻要能突破而且甩掉追兵進入長軒宮,由井口底部有一個窄洞,爬行二裡路,就能到達連接永定河的地下水道。”
“我就是個小蟊賊,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做不到的好嗎!”王小魚壓低聲音,磨著牙道“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要請君入甕,才編出這麼離譜的故事來誆我?”
“奴才會隨你一道下井,為姑娘引路,若姑娘會死,奴才也必定逃不掉。”他說道。
“我才不要和你死同穴!”王小魚搖著頭,後退了幾步“彆再跟著我了!否則我真的對你不客氣!”
徐嶴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腳,王小魚卻已轉身就要離開。
“奴才會先去長軒宮!若姑娘改變主意,就去長軒宮罷!”見攔不住王小魚,徐嶴隻能低低的說了一句,眼看著王小魚的身影消失在了夜空裡。
目視王小魚離去,徐嶴才慢慢收起著急的目光,他將手揣在袖子中,偷瞧著不遠處搜宮的隊伍,扯掉了打濕的麵巾,撞翻了宮燈,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這一下子倒地,伴隨著落地的燈盞,引得了不遠處搜宮的侍衛的齊齊側目,在一陣兵甲摩擦聲接近後,有人發現昏迷的是一位內侍,不少人都認出此人還是勤務局的徐公公,頓時引起一陣騷亂,還是旗長穩定了眾人,從懷中掏出一包橘黃色的粉末,捏起一把,投在火把之中,隻見火花爆射之後,火把產生的濃霧逐漸變綠,在黑夜之中滾滾翻起,尤為顯眼。
整個皇城都能瞧見這顯眼的濃煙升上天際,今夜參與圍剿的人幾乎都將目光瞄準了這個方向,如潮水大浪一般湧了過來。
王小魚更是極快的發現了這個濃煙,她咬著牙飛躍在宮苑之上,幾乎是孤注一擲的展露了蹤跡,一路飛奔在風中,往外城大街的宮牆逃去。
她似乎已經無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