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遠的紅綾偷偷瞧了一眼,瞬間就被其吸引住了,她小心的來在院子的月亮門下,假裝離開了,實際還躲在月亮門後偷聽。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勸君莫惜金縷衣。”尤少蘇低低的笑道“我還當你的性格決計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呢。”
“人呢。”尤少虞將盒子放在榻上,伸手攥住尤少蘇的領子,將他拽了起身。
“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啊。”尤少蘇壞笑著瞧著極力隱忍住情緒的尤少虞,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好好的,我可是你的親哥,若你對我還這麼混蛋,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尤少虞深深吸了兩口氣,才鬆開了他,軟軟的坐到了涼榻上,撞到了矮幾,西瓜冰碗被撞撒了出來,濺到了他的白袍子上,染上了紅色的印子,他卻渾然不覺。
“她人呢?”尤少虞緩了語氣,瞧著尤少蘇的眼睛重複問到。
“我先問你,那次我與你去柳州,你好一段時間不知所蹤,早出晚歸,問你你也不說,難不成就是和她在一起?”
尤少虞點頭。
“難怪了。”尤少蘇一臉瞧好戲的眼神“我讓那些美人百般留你都留不住,原來自己在外找到了樂子。”
尤少虞冷冷的看他,並不說話。
“你知道她叫什麼嗎?”尤少蘇可算正經了,問他。
尤少虞皺眉想著“在棋社時,所有人都隻叫她小虞,我一直以為她就姓虞。”
“後來祖母突然病重,著急喊了我二人回京,我離開時,甚至沒來得及和她告彆,直到造事府日夜趕工織出了那件金縷衣,我便讓人帶了過去,原本還讓人帶了口信,讓她等我,但沒想到,祖母好轉之後我再去找她,棋社掌櫃卻說她已經不在了。”
“而那棋社掌櫃當時著急用人,根本沒有瞧過她的氏帖,更不知道她是哪裡人。”
尤少蘇笑罵他一聲“遲鈍。”
尤少虞被吊住了胃口,看著他慢吞吞的用茶蓋撥動漂浮著的茶沫子,眉頭不自覺的緊緊皺起來。
“你這個心上人可沒忘記過你。”尤少蘇很有興趣的瞧著他的眼睛“那日在登高樓,她對我反複試探,以為你不記得她了,可是很受傷啊。”
“登高樓”尤少虞頓了頓,猛的回頭道“是那王衙差?”
“可見她將我認成了你,來還金縷衣的,若非金縷衣獨一無二,我也根本不會讓尤旺去查。”尤少蘇默認了。
“說真的,她的偽裝連我都瞧不出,隻覺得不過是一個俊俏的少年而已,你是如何看得出來她的身份。”尤少蘇促狹的看著他“難不成,你二人早就”
“彆胡說!”尤少虞極快的反駁了,臉上不自然的泛起了一抹紅色“是她告訴我的。”
“有一日她不過陪我喝了一杯竹葉酒,就醉了,然後就說漏了嘴。”尤少虞說道“若她不說,我也不會想的到。”
尤少蘇撚了一枚銀叉,吃了一口冰果,繼續說道“她如今化名王小,在府衙任職,來京不過兩個月,之前她去過許多城鎮,有化名許大虎、潘央、林江,用過最多的身份就是王小,多來自西渡縣,就是去年發大水的那一片。”
“她冒用這些男子身份,用的都是正正經經的氏帖,我猜測,她必定偽造了身份,或是竊用了他人的氏帖。”
“更要命的是,你這個心上人,極可能就是如今名震京都的女盜,王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