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竊寶!
囚車姍姍來遲,還帶來了府衙一行六人左右的衙差,其中一人是趙大人手底下得力乾將羅疆,半夜聽聞那府拿下了大盜,很是吃驚,又聽說此乃重犯,更是摸不著頭腦。
王小魚被架上囚車,鎖在枷中,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才緩解了一些肩膀的疼痛。
羅疆還想向周信了解一下前因後果,周信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我會與你一同回去。一切到府衙我會與趙大人說明。”周信冷著臉,讓人將打濕的布分發給幾個衙差蒙麵。
見周信如此說,羅疆隻能將疑慮咽回肚子裡,又看了眼囚車裡年紀不大,相貌旖麗卻一身血汙的少女,總覺得有那麼幾分熟悉。
一行人準備就緒,囚車前行,兩個衙差提著燈籠在頭前引路,餘下的人緊隨囚車之後,周信與羅疆並排。
王小魚早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時正靜靜的回想她失去自我意識的那段時間發生過的事。
雖然有些片段已經記不清了,但她記得自己獨自離開的廣福樓,用輕功回的那淵的房間。
那淵正坐在房內,坐在窗下用磨石細細的打磨自己的片兒刀,王小魚門都沒敲就進了房,還順手將門帶上了。
那淵沒有回抬頭,卻好像知道來人是誰。
“大越四十八年六月十七,張府老夫人大壽,請了當時在隹城駐演了半月有餘的大紅戲班留天芳入府唱戲。”他盤著膝坐在蒲團上,低著頭,細細的打磨著手中的一抹寒光,嘴上突然開始說著奇怪的話。
“張府的五小姐張青禕對亞霽一見鐘情”他說到這,好像被自己逗笑了,唇邊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此後,二人曾多次幽會於張府之外,這一切,張青禕最信任的妹妹張秀娥都一清二楚。”
“七月十二日,張青禕再次以出門看新布為由,帶了張秀娥做掩飾,出門與情郎幽會,那日,張秀娥偷聽到了二人的談話。”
那時的王小魚自是根本沒在聽的,她眼神停滯,麵上無波。
“七月十八日,張青禕在張府花園中被一隻瘋貓所傷,傷口感染不愈,一個晚上就起了高燒,還沒撐到天亮,人就去了。”
那淵手中的片兒刀被打磨的極其鋒利,燭光投在刀鋒上,好像都要打滑下來。
他抬起頭,總算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王小魚。
他的眼神有那麼幾分失了焦,又很快聚合在了一起。
“你知道那瘋貓哪來的嗎?”那淵一手夾著片兒刀,一手撐著下巴,瞧著王小魚的臉,眼中的打量帶著幾分琢磨不清的意味。
沒等到王小魚的回應,他也並不失望。
“那隻瘋貓,沒被帶進張府之前,一直養在隹城一戶貧戶家中,那家人的小女兒一直都舍不得這隻陪伴過她的貓兒,即便知道此貓會傷人,也不舍得殺傷拋棄,隻是拿鐵鏈套著,不準它亂跑。”
“而那一直在張秀娥身邊服侍的小丫鬟,她的表哥就住在那戶貧戶家隔壁。”
“張青禕死後,那傷人的貓一直都沒被抓回來,而那丫鬟的表哥卻不知從哪弄到了一筆橫財,出入煙花之地,好不快活,沒幾天,卻因為酒醉,失足溺死在了湖中。”
話說到此,那淵將手中片兒刀一轉,刀鋒上的精光倒映在他側臉上,看上去陰鬱不明。
記憶到此,就出現了一些斷層,以至於她隻記得那淵好似還與自己說了一些什麼之後,她才用迷香將其放倒的。
這時,路程已經過半。
周信與羅疆一路無話,走的異常安靜,四周隻能聽見腳步聲和車軲轆前進的聲音。
王小魚仔細的去想了好久,才想到那淵昏迷之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