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竊寶!
馬車一路出了柳州,在半路換了一架更大更嶄新的高蓬馬車,三匹快馬緊趕了一段路,王小魚才得以下車,在客棧中清洗了自己,換了王或準備上的乾淨裙掛。
有關那淵的事王或隻字不再提,王小魚也不想去問,二人的相處愈發的自然,隻不過王小魚還是和霞山一樣學著稱呼他或大人,並不叫大哥。
從聽說王或在南方待了多年後,王小魚就問過他關於雀鳥圖案的問題,王或看過王小魚記憶中刨出來的畫像,隻說隱約瞧見過,更讓王小魚打定了決心,一定能在此行找到線索。
在客棧的第四日,王小魚見到了老熟人。
帶著一臉怨念的尤少蘇,他領著一個眉眼風情的高挑女子,這個女子並不作侍女打扮,隻是喚自己未蘭,一來便跟上了王小魚,片刻不離身。
“二爺可讓我看住了你。”她說“你若再跑,二爺便會將我賣進樓子裡去。”
“小魚姑娘,算可憐可憐我。”她柔柔的笑著,絲毫沒有害怕的模樣。“可彆在偷偷逃跑了。”
跟著尤少蘇一起來的幾個人,前後簇擁著一個身披大鬥篷,一開始便神秘之極的人,不過王小魚還是憑借那獨特的金鈴聲音和透過鬥篷下露出的一雙綠色瞳孔認得出來那是亞霽。
除了亞霽的出現令她吃驚外,先前有過照麵的那名叫瑤決的女子也混跡在那幾人之中,她如今換了一套淡雅的荷色打扮,卸了妝飾,看上去倒比往前清新脫俗許多,她老實的垂直腦袋,好似並未認出王小魚一般,隻是低眉順目的服侍在亞霽身邊。
休憩兩日,眾人齊齊上路,前後套了三輛大馬車,前後還有十幾名看上去就有點身手的男子身著暗色勁服,騎著馬跟隨在周圍,都是生麵孔,看上去是這兩日暗暗跟上來的。
出發時,那尤少蘇借口自己車上太悶將未蘭趕了出去,自己擠上了王或的這輛馬車。
“說件你一定感興趣的事兒給你聽。”尤少蘇半打著美人扇,斜斜的倚靠在車座的軟枕上,活像丟了骨頭一般。
“我離京沒幾天,尤少虞就因為頂撞祖母,被關在佛堂罰了家法,現如今還軟禁在府。”尤少蘇挑著眉眼蹭了過來,用扇子挑起王小魚披落在肩頭的發絲。
王或正坐在茶幾旁溫杯,指節劃過尤少蘇麵前的茶碗,將茶碗打翻了,滾燙茶水順著桌子濺到了尤少蘇的袍角,水滴燙到了他的手。
“仔細點。”尤少蘇縮了縮手,卻並不在意自己名貴的袍子已經被打濕。“再將我弄濕一些,我可就脫衣服了。”
“坐好,否則下一杯便倒在你頭上。”王或扶起杯,用一旁的手巾將水漬拭去,又重新沏了一杯茶,推在尤少蘇麵前。
尤少蘇這才撇了撇嘴坐直了些。
“你出門那麼久,也該回了吧。”王小魚握著茶碗溫著手,瞧著他說道。
“少來。”尤少蘇打住扇子“我才不會回去替他解圍,況且,也不需要我。”
“怎麼說。”王小魚問道。
“等尤少虞和那江小姐成婚,祖母自會善罷甘休。”
王小魚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愣,粉嫩的指甲扣在了茶碗底“和誰”
“不是說,不成了麼?”
尤少蘇挑眉,漫不經心的道“此樁婚事本就是祖母所願,不過擱置下來罷了,那江小姐名聲端正,安伯侯雖職閒不受重用,他夫人的母族莫氏卻因為緊緊依附著袁貴妃,在朝中混的也很是風聲水起。若兩家結好,於尤少虞前程隻利無弊。”
王小魚垂著眼瞧著茶碗中漂浮著的茶葉,好似興趣不高“這麼一聽的確是好的。”
尤少蘇有些意外,扇柄在手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還未說話,隻聽王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