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盟!
也許她可以試試彆的方法,但她沒有。她直接用了柳月這條線來交換程長生的支持,這是合作,而且是先付訂金的合作。
程長生眼睛亮亮“合作愉快!”
沈青竹伸出手“合作愉快。”
程長生一怔,不知道這是什麼禮節。但他沒有猶豫地伸出手,與那隻瑩白修長,纖細卻有力的手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上有薄繭。
這是一雙苦練過的手。
程長生當然知道,沒有一個人能憑白就有這麼高的武功。他自己何嘗不是苦練過。
“接下來合作什麼?”程長生笑。
“你真的要找春雨令主?”沈青竹歪頭看他。
“你知道我師父是誰。而這幾年春雨令主讓他壓力很大。”程長生苦笑,雖然他對賀天圖態度強硬,但這件事他卻不能完全無視。
春雨令主是殺手,拿錢殺人——江湖上從來就有的生意。
憑什麼武林盟主就要管這個?
因為他殺了太多名宿高手,令人人自危?
如果春雨令主哪一天拿錢來殺我呢?程長生心頭閃過這個念頭,隨即信手揮去。
“為什麼要管這個?武林盟主很閒嗎?”果然沈青竹不以為然。
“總之我聽到鄺鐘山接到春雨令便趕到蒼州城,但離得遠,來了也晚。”
“來早了你又能如何?”沈青竹難得顯出一絲好奇。
和春雨令主大戰一場嗎?
程長生想了想“所以我也沒有早來。”
沈青竹哈哈大笑。
笑聲驚飛了幾隻山鳥。
這便是人生的無奈——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不過春雨令主是有些古怪的。”程長生又道。
“哦?”沈青竹看他。
“我查過這麼多年關於他的所有消息,十五年,算上鄺鐘山,他殺了五十五個人。絕對是這些年江湖上的第一殺手。
“然而他從未失手。有人說他是個中年人,有人說他是個老嫗,事實上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我甚至懷疑,春雨令主是否隻有一個人。說不定是一個組織呢?”
“是啊。一個人怎能不受傷,不老去,穩定巔峰十五年?”沈青竹幽然歎息一聲。
師父都沒有做到,他終究還是老了,死了,她想。
“這樣一個人,你說我怎能不好奇?”程長生道。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沈青竹搖頭,“我不查春雨令主的案子。我和葉老爺子也是這樣說的。”
“那你為什麼來蒼州城?”程長生目光有些幽深。
“這件事不能說。”沈青竹道。
程長生忽然覺得沈青竹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如果一件事能夠說實話解決她便絕不說假話,雖然這實話有時會被她移花接木、顛倒因果。如果不能,她便拒絕回答。
真不知道該說她誠實還是狡猾。
他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其實我還發覺了一件事。”程長生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春雨令主最近這四年殺的人,其實很少有武林高手,反而是鄺鐘山這樣的,在武林中不太排得上號的人。”
沈青竹慢慢從石頭上站起,專注地看著他。
“其中有九個人,都是這十八年來才發跡的。”程長生目光炯炯地看著沈青竹。
“我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沈青竹語氣有些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