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般高傲,貴不可言又如何?他視若珍寶的人還不是不愛他半分!
燕北驍不願承認,卻也在盛姝的冷漠疏遠中一次次不由得生出這些念頭。
現下又被柔妃反複強調,怒火中燒直衝頭頂,胸口的憋悶快要窒息,手下也是不自覺收緊。
“雲九,還不將人帶下去!”
盛姝倒吸一口氣,卻是忍著痛意沒有輕呼出聲。
燕北驍察覺到她的異樣,忙鬆了鬆手,平複了下心情,擔憂地柔聲詢問,“是不是孤弄疼你了?快些回去,讓孤看看傷口。”
盛姝彆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不用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等來的隻是沉默,他沒有回應,也沒有鬆手。
盛姝壓低嗓音,情勢所迫,在外也並不想挑戰他的君威。
“你放手。”
身子猝不及防的傾斜倒下,下一刻便穩穩到了他懷中,被他抱了起來。
燕北驍微微低頭,鬢角的青筋若隱若現,眉間似是極力隱忍著迸發的情緒。
“你知道的,孤永遠做不到放手!”
在場幾人立即低頭,目光躲避,燕北驍隻管大步流星離去。
攬月殿中,蕙貴妃早已等候多時,隻一眼便眉頭緊鎖。
卻還是在二人走來時,恭敬行禮,麵上格外平靜安然。
“母妃……”
盛姝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本來二人關係從來也算不得親近,現在馨月的身亡又或多或少與她有關……
燕北驍抱著盛姝頓下腳步開口道,“蕙夫人節哀,姝姝身子不適,還是晚些時候再來吧。”
他也隻是委婉地下著逐客令而已,說完便進了內殿。
蕙貴妃在身後帶著幾分懇求意味,“姝兒,月兒不在了,母妃現在隻有你了,母妃隻是想跟你待一會就說說話,不會耽誤你太久,好嗎?”
盛姝心中一時觸動,儘管再如何不親,可終究是血脈相連的,也還是叫了那麼多年的母妃,她還做不到完全視若無睹,難免生出幾分惻隱同情之心。
盛姝抬頭冷冷地看向燕北驍,“君上,可以嗎?”
燕北驍略微猶豫,才將她放了下來。
“稍後孤來陪你用早膳。”
盛姝置若罔聞,轉身便快步去了門口,“母妃,進來吧。”
燕北驍有些自討沒趣,微微側頭,用餘光瞥了眼蕙貴妃,不動聲色走了出去。
蕙貴妃親切的拉著盛姝的手,不止進了內殿,還特意繞到了雲屏之後。
“姝兒,母妃心裡好苦啊!”
盛姝有些意外,蕙貴妃居然抱著她,還跟她哭訴起了心酸。
她兩手垂在身側,卻是一陣僵硬,有些手足無措。
“母妃,節哀……”
許是真的難以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才會如此,盛姝試圖輕拍她的背來寬慰。
“咻”的一聲,似有什麼東西疾速從二人身側閃過。
還不等盛姝去看,蕙貴妃突然驚叫縮手,一支金簪便跌落在地上。
燕北驍似一陣輕風翩然而至,果斷抬掌重重打出。
下一刻,蕙貴妃便又是痛呼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