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五年,狗皇帝居然要我當替身!
盛姝總算如願留在了泰康殿,身子不便是假,唯有暫留此處,能避一時是一時。
她心裡十分清楚,倘若這次未成功逃脫,那她便再無從拒絕諶厲瀾的強勢恩寵。
可她也料定赤塵背後的人絕不是吃素的,她這禍水一旦要被處決,可是比奪妻之恨更冠冕堂皇的理由。
燕北驍也定會第一時間知曉殺將過來。
大戰一觸即發。
可既然是禍水,定是不會僅僅用於此時這般簡單,怕是收網時的要挾也少不了的。
她對於諶厲瀾或許用處不算太大,可對燕北驍……
盛姝不願細想他們之間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情,隻是無論作為阿辭的母親也好,還是她親手所下的蠱毒也罷。
或許她還是有那麼些可以要挾的價值的。
那麼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現下就喪命!
白日裡大多時間,她都選擇和元離一起研製火器,說了照顧太後,卻幾乎都是在臨近黃昏時分才過來。
更是理所當然地搬到了泰康殿的偏殿之中,隻為著表麵上的方便。
諶厲瀾依然不願與王太後多待,盛姝自然也並不願抽身與他單獨會麵。
好在諶厲瀾也未多加勉強,每每都是坐個片刻便離開。
五日之期很快就到了。
宮中忙著舉行祭祀禮,盛姝一身紅衣正坐於殿內,侍女很是仔細地為她梳妝。
一頭青絲整個盤起,用發帶束住,再戴上一頂精美流蘇發冠,鑲嵌顆顆南珠,兩側垂下條條流蘇過肩,流光溢彩,襯得一張美人麵更是美豔無雙。
諶厲瀾立於她身後,不覺看得有些出神。
“君上,曆來的神女便是這般打扮去參加祭祀禮的?怎麼看著倒像是出嫁一般,嫁河神嗎?”
盛姝笑著打趣,心裡暗暗痛罵,還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
諶厲瀾深有意味地回道,“隻怕河神是沒這個福氣了……”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動手?
都要送出去了,隻要一踏出這座宮殿,隨行部隊、看守使臣、儀禮女侍……到處都是眼睛。
若要保下她,還要不被那麼多雙眼睛發現,可絕非易事!
最主要的還是她的身份,日後又如何能再名正言順的出現於宮中?
這一局,盛姝暫時也並未想到他可用的兩全之法,可看諶厲瀾這不急不緩的模樣,不免讓她多了幾分忐忑和不安來。
下意識摸了摸衣袖間藏著的東西,靠人總不如靠己來得更為踏實些
一片紅色從頭蓋下,立時擋住了盛姝的視線,還伴隨著一陣香甜氣息撲麵而來,縈繞在鼻尖。
還真有紅蓋頭
這到底跟出嫁有什麼區彆?
盛姝還未來得及開口再問,突然一陣頭暈,兩眼發黑,身子發軟倒了下去,意識也逐漸模糊消失
諶厲瀾順勢接住她的身子,銅鏡裡,他唇角的弧度輕揚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盛姝才悠悠轉醒,緩緩睜開雙眼,上方是一片淡藍色幔帳。
盛姝有些頭痛的扶額,片刻的神智清醒,才反應過來不對,她此時正躺在一處臥榻上,似乎格外的熟悉
她下意識便轉頭看向內裡,果然,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端坐於案前,手中還捧著一本明黃色的折子,對著她溫和淺笑。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