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眼裡的光彩在一瞬間熄滅了大半,目光掠過瑤箏,毫無興趣。
“阿辭,娘親也許久未聽過你彈琴了,之後有沒有再練過呢?”
既然琴都搬過來了,雖她不會彈,可阿辭卻是學過一段時日的,小孩子一時的興趣使然,也不知會不會堅持下去。
她與阿辭分開了許久,此時疏於照顧的愧疚之心讓她有些難過。
“當然了,娘親請坐,阿辭這就來為你們彈奏一曲。”
南辭一副謙卑之態,抬手就對二人行了個君子禮,若小大人一般先是去了瑤箏之後。
琴碼作為琴頭和琴尾的分隔線,南辭稚嫩的小手分彆搭於兩側。
琴聲悠悠響起,熟悉的曲調,依然還是那首月滿西樓,隻是卻比從前更為流暢了許多。
四歲的孩子並不能彈過於複雜的裝飾音,左手隻是作為彈琴正確手位的擺放。
可即便隻是右手彈奏著單音,盛姝也依然可以聽出這些日子所耗費的精力和勤練在其中。
曲罷,父子二人的目光有片刻的交彙,盛姝下意識看向燕北驍,他唇角揚起的弧度還未來得及收回去。
又不是他養的孩子!得意個什麼勁!
盛姝有些嫌棄移開目光,轉而對著南辭就是一頓誇讚。
“很好!阿辭真是娘親的乖孩子,持之以恒的品質就很好!也不枉瀟公子對你的一番教授了。”
“娘親,你不在的那些時日,阿辭並無心練琴,本來都有些生疏了,還是父王勤加教導,又嚴厲督促,阿辭才能有今日的進步!”
南辭抓住機會,馬上就把功勞都攬到了燕北驍身上。
盛姝抿唇,眸色微動,原來就是為了這一出,心眼挺多啊!
“娘親,阿辭還會彈其他的哦,你不妨再聽一曲。”
南辭興衝衝地又是開始撥動琴弦彈奏了起來,一個個跳躍的音連在一起,略顯生疏了些,卻也聽得出是《知否》。
他怎麼可能會彈這首曲子呢?
盛姝一再回憶,自己甚至都從未在他麵前吟唱過,更彆說這曲調了。
即便是灼緒處所得,這才多久,根本就不現實。
“娘親,好聽嗎?這首曲子可是父王教我彈的,他說娘親你還會唱呢!”
南辭剛彈完就先是開口解開了她的疑惑。
盛姝很是詫異地望向燕北驍。
“你也會彈琴?”
燕北驍笑容淺淺,明朗而和煦應聲,“嗯。”
當年在蒼月國王宮,那麼多年,她從未聽他彈過琴
“可這首《知否》又沒有譜子,你怎麼教他的?”
“孤聽你唱過一次,就根據記憶試著譜了曲,彈起來似乎也不算太難,看阿辭在學琴,就心血來潮教他彈了幾次。”
就聽了一次,可以自己譜出曲子,還能教阿辭彈?
盛姝隻覺似乎在聽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偏偏從他口中說出來,好像又很是尋常,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他的琴技豈不是
“咦,娘親,你不知道嗎?父王自小便被譽為南陳音律奇才了啊,宮裡的慶典曲子裡,有一首還是父王所作的呢!”
南辭有些不解盛姝此時的表情,以及她突然的發問。
“誰知道他”
盛姝更是驚訝,卻也故作不屑。
這個混蛋隱藏的還挺深啊!
這麼多年她竟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