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有些沒勁地抽出手來,“阿辭在這裡又怎麼了?你吃個飯囉裡囉嗦,不願吃就走!”
“父王,娘親,你們又怎麼啦?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南辭看似低頭專心吃著飯,實則密切關注著二人的一舉一動,一聽到盛姝又要趕人,忙抬頭準備隨時勸和。
燕北驍深有意味地開口,“阿辭,如今可是要叫母後了。”
“啊?娘親不是不要阿辭叫她母後嗎?如今又可以了嗎?”
“對啊,你娘親今日可是當著眾人的麵親自承認她是父王的王後,你便應當改稱她為母後才是。”
燕北驍借著南辭的問詢,順勢試探著她的意思。
盛姝不作答複,反正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她也無所謂。
更何況認不認的,人總是還在宮裡,燕北驍現下又不會放她走,隻要能借上些便利,若是想生點事倒也不錯。
“母後?母後……”
南辭努力適應著改變稱呼,叫慣了娘親,一下改口還真有點彆扭。
盛姝無奈淺笑回應,“私下裡還叫娘親就是了,在外便不可逾禮,明白麼?”
南辭愣了片刻,立時反應了過來,驚喜地點點頭,“嗯!”
她居然當麵承認了!
這絕不是默認,是真的應下了!
燕北驍滿心歡喜,默默將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順著眼底刻入心間。
送走了阿辭,燕北驍總算迎來了期待中甜蜜的二人時光,經過聽聞之事的浸染於心,下意識會覺二人的距離似乎都變得更近了些。
他抬手就捏上了她鬢邊的金釵流蘇,玩笑般調侃了起來。
“姝姝,為夫聽說你今日又是打人又是罰人的……”
盛姝不想再聽,一把打下他的手,眼中來了股狠勁,“所以,你是來替你的美人們來討個公道的?”
“自然不是!你若不喜,就交給為夫來處理便是,若是氣著自己了,為夫可是會心疼的。”
燕北驍毫不在意,又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眼裡的笑意也越發多了些。
盛姝冷笑反問,“你來處理?那是打算沉塘,還是拋湖?又或者毒殺暗害呢?”
燕北驍麵上的笑意立時消失不見。
“姝姝,在你眼裡,孤就是這般冷血殘忍之人嗎?”
“難道不是嗎?曾經你可是眼睜睜看著我沉塘,即便是在絕望之際也不曾出現施以援手,如今又一個個殺掉那些陪伴了你無數個日夜的枕邊美人,還真是無情呢!”
盛姝半垂眼瞼,有些慵懶地望向燕北驍的白皙分明的骨節,唇邊甚至還帶著淺淺笑意,涼薄無邊。
燕北驍搖頭急切否認,握住她的雙肩將她整個人都麵對著自己,認真地一字一句解釋。
“姝姝,你真的誤會孤了!孤若是知道那是你,又怎麼舍得傷害你分毫?更不可能會冷眼旁觀!
孤從來都不是一個濫殺無辜之人,那些被孤處置的後妃,也皆是罪有應得!孤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你知道的,孤心係於你,根本再容不下任何女子,可身居其位,朝堂之上的約束,身上所背負的責任,並不能全然拋卻,無奈之下也唯有虛設在此,你能明白孤的苦衷嗎?”
盛姝無動於衷抬眸,“不能!我為什麼要明白?我們本就是兩路人,你既然選擇了勉強,就永遠都彆枉費心機想要試圖說服我!”
燕北驍強勢將她擁入懷中,“這根本不是說服,是事實!”
“行了,白日裡看不到人,入夜裡就乖乖過來,我明白你的意思,倒也不必再找其他借口,故作深情。”
盛姝冷淡抬眸,指尖輕輕勾勒著他下頜的硬朗線條。
“兩個選擇,要麼留下來陪我到明晚,要麼現在就走,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