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裡畫!
李繼暗自想道晚上在習武堂練功,自己知道的隻有三人。除了自己,還有夢凡,師兄。這幾天一直都是三人在練功,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
再者,三人約定三更一起到,為何當晚隻有自己準時到了,他二人卻遲遲不肯出現,直到被蒙麵人打傷也沒露麵?況且打傷自己的偏偏為什麼也是兩人,還要蒙麵出現。而且出手也重,非要打傷才肯罷休。另外就是打傷自己是為了教訓一頓,離開習武堂,還是想讓事情敗露,好被趕出寺院?
真個是不想還好,越想越不對勁,甚至害怕。不管怎的,事情到了這個局麵,討不討的了說法不管,先要問個明白。
於是當即找照顧自己的師弟去喚夢凡,了解一下有用的信息。
給夢凡傳了話,他也並不在意,沒有表現得多麼大驚小怪,隻是麵帶微笑的去找李繼談話。
夢凡進了房門,隻見李繼躺在那裡,正在叫苦不堪。
夢凡見狀,問道“是誰出手這麼重,把師兄打成這樣,真是氣憤。”嘴裡還嘖嘖不停。
李繼歎息道“我哪裡知道啊,自己毫無防備,被人偷襲了。要是昨晚你們在現場,我也不至於被打成這樣吧?”
夢凡認真道“師兄找我來,敢情就是為了這事吧?”
李繼道“師弟說的不錯,我正想問問師弟何故昨晚沒來?”
夢凡皺起眉頭,有些難言之隱似的,歎息道“實不相瞞,昨晚我和師兄三更時分已經醒來,正準備去堂裡,不料旁邊又有師弟醒來。不知是驚動,還是他自己醒來,搭起話來又不肯睡,就耽誤了時間,所以不便出去。等再想出去時,時間也已不早,晚些通知你,又怕被發現,隻好作罷。”
李繼道“卻也是,我們此等行為,隻好會合,沒法相伴。你們來不了,肯定也沒法通知,我也知道,不能怪你們,隻能怪我不走運氣罷了。”
夢凡惋惜道“誒,那有這麼巧的事,我倆一晚沒去,你就被打了。要是我倆當時在就好了,你也不至於被打成這樣。”
李繼道“那裡的話,遇著了有什麼辦法。”
夢凡又道“師兄可知打你的人是誰?”
李繼道“我哪裡知道。黑天半夜,還蒙著麵,著實不知啊。”
夢凡又關心道“這樣啊,可有什麼蛛絲馬跡?”
李繼道“人確實難以分辨,不過二人使的招式我倒認得出來。”
夢凡驚訝道“使的什麼招式你認出來了?”
李繼道“羅漢拳,金剛腿,俱是本門功夫。”
夢凡道“你怎麼知道對方使的是這兩招功夫?”
李繼道“多虧你和師兄教我武功,我私下又看過書籍。雖說懂得一些皮毛套路,但招數還是能辨的仔細,何況是打在我身上的招數。”
夢凡直起精神,說道“看來打傷你的人肯定是熟悉武功者無疑。”
李繼道“師父也這麼說,應該錯不了。”
夢凡急切地問道“那師父有沒有說如何處理這件事?”
李繼道“師父說查明此事,肯定懲處,而且嚴懲。”
夢凡道“師父說的在理,不然勢必會引起一場風波。那你怎麼辦?你半夜偷偷出去練功,師父沒責罰你嗎?”
李繼歎道“師父讓我先養傷,暫且不趕我走,分些任務讓我做,算是懲處,以觀後效。”
夢凡道“卻也是,你現在這個樣子趕你走,不是落井下石嘛!”
李繼道“師父知道我出事,第一時間就過來看我,已經仁至義儘了。要怪隻能怪我自己,怪不得彆人。
夢凡道“師兄不要太過自責,你現在隻需安心養傷才是。師父知道你出事,也是我去通報的。”
李繼驚訝道“你說的?那麼早,你怎麼知道我出事?”
夢凡笑道“你出了這事,寺院裡就傳個遍,想不知道都難。你該感謝我,早早就通知了師父。”
李繼道“卻也是,向來受了師弟不少照顧,今日又煩請你來,著實感激。”
夢凡道“都是師兄弟,何必客氣。”
兩人相視一笑,各領神會。夢凡出了僧房,揚長而去。
李繼躺在榻上,閉著眼,忘了痛苦似的,在那裡苦思冥想,回味剛才夢凡說的話,陷入了沉思。
李繼隱約感覺不對勁,也有了懷疑的對象,卻也拿不說證據,毫無說服力,這隻能忍受著。自己雖是受了傷,還好沒被師父趕出去,卻也是幸運。眼下隻有好好養傷,儘快恢複過來,投入到正常生活當中。
這邊李繼安心養傷,那邊老僧回去也在琢磨,又是找人調查,又是排查武功熟練的僧人。最後倒是篩選出懷疑的對象,卻奈何還是沒有充分的證據,個人又死咬著不鬆懈,也就沒個結果,擱置起來。
後來老僧乾脆把精力集中在整頓寺院院規這方麵,也是為了防止類似的事件發生,又是一種策略,轉移大眾的視線。
老僧情知李繼肯定會對處理結果不滿意,就又親自去安撫李繼。勸他一心向善,把心放寬,安心養傷,不要一直糾結此事不放,恐對恢複身體無益。李繼也是了解老師父真實意圖之後,敞開胸襟,表示不再追究,也不敢再過問。
這一養傷就是近一個月,李繼才從傷病中康複,看起來才恢複了精氣神,就重新開始熟悉的生活。
整日又忙碌起來,早上起來就開始,掃地,撞鐘,打掃庭院,又是去挑水。忙碌完了停下來的工夫,就去殿內誦經念佛,或是看看經書,抄抄經書,過的卻也快樂,無憂無慮。
不覺又過了兩年餘,師父不允,李繼的生活還是老樣子。
雖是一成不變,卻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能留在裡邊,心有所向,過的隨性,不覺得辛苦,無牽絆,也沒怨言,落的個逍遙自在。
一日,李繼忙完手頭的任務,又自覺跑到講經殿中。隻見眾僧人聚在一起,有的在讀經書,有的打坐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