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
“嘿,鐵頭,放學後咱倆去那玩呀?”
馬猴看了一眼講台上正在講課的王世寬,低頭小聲的對鐵頭問到。
就見此時鐵頭,把打開的課本立在課桌上,用來擋著自己的臉,側頭小聲說到。
“去白道溝,這不快開春了嘛,估計王八也是時候,出來透氣了。”
馬猴看著鐵頭,一雙小眼滴溜溜的一轉“白道溝太遠了吧,來回都得一個多小時,等咱們抓到王八回家,還寫不寫作業了?”
“寫作業?寫個毛線,你見過我,交過作業嘛?”鐵頭一臉得意的對著馬猴說著,話音一轉“你彆忘了,小爺我可是他大叔,惹毛了我,今年清明節,小爺我不讓他回祖墳燒紙!”鐵頭偷偷的指著講台上的王世寬,牛逼哄哄的對著馬猴說到。
“大哥哎,你可白吹牛逼了,昨天在教導處,你被王老師的那一頓抽,呦呦呦,也不知道是誰跟個孫子樣,動都不敢動。”
馬猴見鐵頭又開始吹起了牛,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鄙視著鐵頭,揭起了他的老底。
鐵頭被馬猴揭了短,一張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但還是開口強辯到“草,那是小爺在學校給他麵子,才沒還手。昨天放學後,你是沒看見,他去我家給我賠禮道歉?”
“切,還裝,給你賠禮道歉?彆逗了,你當我不知道啊咋地?晚上俺嬸子揍的是誰啊?喲謔,那叫聲跟殺豬一樣,半個村子都聽到了!”馬猴翻著白眼,一臉鄙視的看著鐵頭說到。
鐵頭一臉黑線,正想回嘴。
就在這時,講台上的王世寬,突然扔下了手裡書本,伸手指向馬猴,一臉憤怒的吼道。
“馬候,你不好好聽課嘀咕啥呢?你當全班同學不知道你是個老鼠,唧唧個啥!給我滾出去。”
馬猴突然被王世寬點著名,罵著讓他出去,頓時縮了縮脖子,一臉緊張的看著講台上的王老師,當下就想為自己辯解幾句。
隻是又一看王世寬此時陰沉的臉,都能滴下水來,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了個啥,最後沒辦法,馬猴隻能無奈的回到“哦!”
看著這時吃癟的馬猴,鐵頭彆提多高興了,心裡那個美呀,一時沒忍住,當下就是一陣嘿嘿低笑。
就見這時講台上的王世寬,眼睛一瞪,同樣憤怒的說道“你也好不到哪去,馬候是個老鼠,你就是個老鼠屎!去,一塊給我滾出……”
隻是在王世寬訓斥鐵頭的話還沒講完,突然從教室外傳來一陣急切的婦女喊叫聲。
“王世寬,你快點出來,咱家的田埂被人給扒開了,我一個人堵不住了!”
本來還在講台上,一副為人師表的王世寬,一聽門外婦女喊的話,下一刻就猛的一縮脖子,緊張的往外看去,這時的他,哪裡還有那種,誇誇其談,為人師表的樣子。
王世寬的這一舉動,頓時惹得台下學生,一陣哄堂大笑。
此時王世寬猛的一回頭,對著眾學生,氣憤的撂下一句“自習“”,然後灰溜溜的就往教室外走去。
鐵頭和馬猴,一直注視著王世寬的舉動,此時眼見王世寬,從教室外跟一個中年婦女慌慌張張的出了校園。
逃過一劫的二人,麵麵相覷後,,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而後這才同時長出一口氣。
就見此時馬猴,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後,伸手拍了拍胸口,而後轉頭看向鐵頭說道“嚇死哥們了,都怪你。以後少給哥們吹牛逼。”
就見此時的鐵頭並沒搭理馬猴,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惦著腳伸著頭向窗外看去。
馬猴沒有得到鐵頭的回應,當下抬頭看向鐵頭,見到此刻鐵頭的樣子,頓時拍了拍鐵頭,一臉疑惑的問道“你看啥嘞?”
被馬猴拍了拍的鐵頭,猛的一回頭,湊到了馬猴麵前。
“王世寬這癟犢子都走了,要不咱們從後門溜出去,逃學去抓王八吧!”
一聽鐵頭說的話,馬猴頓時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不去,不去,王老師告黑狀是出了名的,我聽說最近生產隊正缺人手,你可彆忘了,王老師和張隊長可是穿一條褲子的主。到時候直接給你勸退,然後張隊長再一接手,那咱們就得被分配到生產隊去了。”
“切,卵蛋!”鐵頭白眼一翻,嘲諷了一句馬猴,就見他從抽屜裡拿出自己的書包,往肩膀上一挎,又對著馬猴說道“我去白道溝抓王八去了,晚上來我家喝王八湯啊。”
鐵頭本來就是坐在最後一排。對著馬猴說完,不等後者回話,身子一貓,就從後門溜了出去。
等鐵頭走後,馬猴看著一旁的空位,百無聊賴的從課桌裡,拿出了一本金剛葫蘆娃漫畫。
就見他往桌麵上一攤,而後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時間緩緩流失。
突然。
“妖怪還我爺爺!”
原來這個時候,馬猴正看到葫蘆娃大戰蛇精,一時看到興奮之處,也不管前排的同學正在學習,興奮的手舞足蹈。
就見他猛的一拍前排同學的肩膀,那同學應聲回頭,一臉疑惑的看向馬猴。
此時馬猴見那同學回頭,突然一步踩到板凳上,伸手一指那回頭的同學,裝腔作勢的學著葫蘆娃的口氣,大聲喊道“妖精,還我爺爺!”
那同學鄙夷一眼,不屑的嘀咕一聲“切,無聊。”而後就轉過去身子,繼續學習。
“呦嗬,馬候?我這才走多大一會兒啊?你都變成金剛葫蘆娃了,來來來,讓老師我試試你的銅皮鐵骨,有沒有我大棒子結實。”就在馬猴正興奮時,不知何時,王世寬已經站在了講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