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3塵埃!
剛山,多柒木,多(tu)琈(fu)之玉。剛水出焉,北流注於渭。是多神魑,其狀人麵獸身,一足一手,其音如欽。
——語出《山海經·西山經》
顧言誠望著消失在白樺林處的身影,略一沉吟,打開身邊的黑木匣子,把握著的烈焰神弓放了進去,雙手將木匣合攏封閉,取出一根紫色綬帶綁縛起,背在身後,然後緩步朝著無麵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卻說白樺林內,沈岩披著一身破布條,手裡攥著被削的隻剩下一小段的木頭,被啌啌逼入了窘境。
啌啌與沈岩隔著有米距離,四隻眼睛互相瞪視著對方。
爭強好勝本就是少年心性,沈岩還是第一次被逼的如此狼狽,他心頭火起,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對啌啌狠狠說道“哼!要不是今天沒帶兵器,我一準打的你叫爺爺。沒功夫陪你玩了,是你逼我出絕招的。”
“看招!”言畢,不等啌啌反應,他猛地將手裡的半截木頭柄擲向啌啌。
對於這個古靈精怪的人類少年,啌啌沒少吃虧,它迅速揚起手中的匕首,輕輕一撥將飛來的小木柄擋開,防備著作勢要撲上來的沈岩。
不想沈岩將木頭丟出後,頭一扭朝著身後樹林竄去,也不擇路,隨便選了個方位,奔逃而去。
啌啌被沈岩恍得一愣,隨即快速向沈岩追去。它可不打算放過這個混蛋小子。
月亮透過樹冠灑下斑駁的月光,兩道身影在樹林間飛速穿行,時隱時現。
不過前麵那道身影明顯沒有後麵的速度快,兩道身影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
沈岩一邊左突右轉,企圖拉開與啌啌的距離,一邊隨手撿起地上的枯枝爛泥,忙不迭地往身後丟去,嘴裡還欠欠的喊著“哎!你追不上我!追不上我……”
一場緊張刺激的追殺,畫風頓時有些……
啌啌恨得牙根癢癢的,拚命地追趕著前麵的沈岩,還得小心躲閃從空中飛來的各種不明物體。
剛追逐有一會,“停!好漢,我錯了。”沈岩倏的停下腳步,直挺挺地站住。
啌啌急忙刹住身型,單手握匕,架在胸前,不知前麵這混賬小子又要作什麼妖。
沈岩苦澀的看著出現在前方的一身白衣的生物,有些垂頭喪氣,轉過身去對著啌啌道“好漢,不打了。我認輸!”
啌啌也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白衣生物,它們兩個一前一後正好將沈岩攔在中間。但這時啌啌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沈岩身上,它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向白衣生物,七八張嘴同時嘰裡呱啦發出一堆莫名其妙的音符。
眼前出現的白衣生物正是之前被顧言誠放走的無麵。原先穿在外麵的白色外袍被它脫下來圍著腰身係了一圈,看起來像裙子一樣,上身穿著貼身的白色小衣,隻是露出白花花一片後背。
無麵聽完啌啌一大段嘰裡呱啦的問話,隻是朝著它緩緩點頭,沒有說話。
看到無麵點頭,啌啌神情有些激動,緊接著又是一通嘰裡呱啦。
無麵搖頭。
看到這次無麵的回應,啌啌神色明顯黯然下來,似乎有些失魂落魄。
“那個,打擾一下。”沈岩舉起一隻手晃了晃,示意道“如果沒我什麼事情,那我先走啦?”
啌啌惱怒的看著沈岩,七八張嘴巴裡的牙齒咬的嘎吱響“話多的人,死的都快。”
沈岩臉上擠出尷尬的笑容,心裡一萬隻神獸跑過。這不是形容電影裡麵反派的嗎?我這麼正派,這麼英明神武,怎麼能說我呢?
啌啌又對著無麵咕噥了一聲,下巴抬起,向著沈岩,右手持著匕首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咕咚!”沈岩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這是要殺人滅口呀!看了看嚴陣以待的啌啌,又扭頭看了看無麵。
無麵雙手一背,側著身子讓開了一條路。
沈岩有些難以置信。
啌啌看到無麵竟然給小混蛋讓開了一條路,憤怒的嘰裡呱啦一通咆哮,脖子漲的通紅。
無麵沒有雙唇的嘴角翹起,鼻子位置的兩個小孔裡傳出哼的一聲,似乎在嘲諷啌啌。
看來它們也不是鐵板一塊嘛!想到這裡,沈岩表情略帶玩味,不再停留,謹慎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從無麵一側奔跑而過。
看到無麵真的並未做出阻攔的舉動,啌啌有些氣急敗壞,望著正在逃走的滑不溜丟的小泥鰍,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沈岩僥幸躲過啌啌的追殺,還未來得及高興,突然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要死不死的堵在他逃跑的道路上,不由得暗罵一句“有完沒完了?”
沈岩定睛一瞧,不禁兩股戰戰。眼前擋住去路的,是個什麼鬼東西?
借著樹葉間透射下來的零星月光,一個渾身披毛的怪異生物出現在視野中。
它像一隻放大版的猴子,體型龐碩,有三米多高,後背微微佝僂,渾身上下長滿了濃密的灰褐色毛發,一手一足,沒有尾巴,大腿十分粗壯,一隻手臂從胸口位置長了出來,像是胡亂拚接上去的,看起來十分彆扭。雙目發赤,鼻顴高聳,鼻頭狠狠突出,鼻翼鮮紅,一張臉更是拉得老長,兩頰如疊嶂,外緣純白似敷粉,中間藍綠相間,酷似山魈。嘴唇外翻,上下四顆獠牙裸露在外,尖如鐵錐,寒光閃爍,嘴裡不時吐出白氣,凶狠異常。
這要是夜晚在野外碰見,小孩子一準被嚇哭。